第207章
姨偷偷摸摸给言棘比了个大拇指,一脸‘就得这样’的表情。 言棘:“……“” 上了楼,顾忱晔去了书房,言棘回了卧室,宋姨上去给她送牛奶,本来想说点什么,但看她满脸疲惫,便只叮嘱了两句让她早点休息的话,就端着空杯子出去了。 书房里,顾忱晔没有开灯,他站在窗边,低头给自己点了支烟。 除了值夜的保镖,别墅里其他人都休息了,花园里空荡荡的一片寂静,路灯照着那些修剪得精致漂亮的绿植,一切都显得静谧而安宁。 一支烟抽完,顾忱晔心里的烦躁不止没有减弱,反而越积越多,他拿出手机,找到薄荆舟的电话拨了过去,一直响了许久,那头才接:“什么事?” 硬邦邦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一听就心情不好。 顾忱晔:“沈晚瓷又招你了?” “……”那头默了半晌,才惜字如金的道:“没有。” 也不能说没有,但这个招,和顾忱晔说的那个招不一样,他低头,看着女人已经环到他腰上的腿,重重磨了下后槽牙。 即便没开灯,那雪白的一片还是足够扎眼,女人像个树袋熊一样缠着他,脸就贴在他的脖颈处,热热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 她喝醉了,睡着了,薄荆舟被她抱着,全身每一处肌肉都是硬邦邦的。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将他的思绪拉回了他们第一次的时候,漆黑的房间,粗重的喘息,肌肤相贴时灼热的温度、因为嫉妒和没经验而略显粗暴的动作、以及在小电影里学的各种姿势…… 房间里温度适宜,他却憋出了一身的汗。 薄荆舟伸手,小心翼翼的抚上女人柔软的脸颊,深藏在心底的嫉妒和爱意如藤蔓一般缠绕上来,他动了动唇,无声的喊了声:“晚瓷。” 怀里的女人没有应声,反倒是电话那头的顾忱晔开口了:“言棘有精神病。” 第789章 新房东 薄荆舟心不在焉:“被你逼的?” 顾忱晔冷冷道:“我逼她?我拿什么逼她能把她逼疯?你觉得以她的性子,谁敢逼她?” 言棘一向秉承能动手就不动口,这些年被她打过的人,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 “人又不是机器,承受的压力大了,心理肯定会出问题,就算是几十万的机器,工作久了还冒烟呢,”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沈晚瓷搭在他下腹的腿轻轻挪开,“言棘打的那些人,也不是各个都无辜。” “那钱薇呢?平日里被人说句重话都要红眼睛的小姑娘,断了一条腿;赵臣睿染了病,如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等死;云瑶远赴国外,还差点背上了案底;冯家破产,冯田田父亲自杀,为了还债,她委身给了一个六十岁的老男人做情妇;这桩桩件件,哪件没有言棘的手笔?” 然而言棘最厉害的是竟能从这些事中全身而退,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她做的,可却找不到证据定她的罪。 “你和她离吧,之前离不掉,如今她主动提出来,便是最好的机会。离了婚,就当一切归零,你也能解脱了。” “……” 顾忱晔如何不知这是最好的机会,和言棘离婚,两人彻底划清界限。 可…… “那些人都是慕云瑶的朋友,和你并无多深的交情,你没必要为了他们把自己的未来搭进去,如果你是因为慕云瑶而怨恨她,那就更没必要和她耗着了,与其将时间浪费在她身上,不如去国外将人接回来。” 就言棘那嚣张的处事风格,一旦没了顾太太这层身份,找她麻烦的人肯定多不胜数,如今那些人还会因为忌惮顾家,不敢做得太过激,可要是两人离了婚,顾忱晔再稍微表现出对她的不喜,多的是人为了讨好他,去找言棘的不痛快。 “挂了。” 顾忱晔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低头又点了支烟,却是越抽越烦,索性掐了,转身出了书房。 次卧。 言棘已经睡着了,连顾忱晔推门进来都没将她吵醒,男人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女人平躺着,长发铺了满枕,睡颜平静,丝毫看不出晚上砸东西时那股疯狂的劲儿,至于在车上那种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的破碎感,更是没有。 顾忱晔冷笑:“果然都是装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莹白纤细的脖颈上,手指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只是不知道他此刻想的是什么。 …… 翌日,言棘刚一踏进工作室,就被盛如故的海豚音给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哪个王八蛋干的,居然敢砸老娘的店。小白,去调监控。” “抱歉,我弄的,”言棘今天特意来的早了些,想在她们上班之前把工作间收拾一下,结果还是来晚了:“昨晚我和顾忱晔发生了一点矛盾,没控制好情绪,损坏的这些东西我会补上,抱歉。” 听到是她砸的,盛如故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变,堆着满脸的笑道:“你砸的啊,那没事了,这些东西反正也旧了,砸了正好换新的。” 说完,她朝着言棘促狭的眨了眨眼睛:“昨天那个帅哥是谁啊?” “客户。” 提到徐宴礼,言棘的态度很冷淡,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他做什么招你了,让你这么讨厌他?”说讨厌好像又不是特别正确,她接了他的单子,还同意和他单独出去吃饭,这也不太像是讨厌一个人的表现啊,难道是吃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不止讨厌他,还讨厌他活着的全家。” 都是些自私自利的东西。 盛如故觉得言棘这话说得有点奇怪,什么叫活着的全家?还有死了的?但看言棘没有细说的意思,她也就识趣的闭嘴了,不是谁都喜欢自揭伤疤和人倾诉的。 她刚准备换话题,眼神就顿住了,随后朝着言棘扬了扬下颌,示意了一下门口:“你讨厌的……不是,上帝来了。” 言棘扭头,就见徐宴礼拎着早餐正走进来,脸上挂着笑,大概是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所以在她开口之前,先说了来意:“我是来和你们商谈,明年的房租涨幅的。” “??”盛如故原本都要走了,一听这话又停住了:“什么意思?” 徐宴礼朝着言棘伸手:“昨晚很抱歉,骗了你,但我有不能说的苦衷,重新介绍一下,徐宴礼,你们的新房东,这是房产证。” “……”盛如故机械的扭头去看言棘,“现在追女人的成本都这么高了吗?” 真是狗血他妈给狗血开门,狗血到家了,这种早期霸总的情节居然照进了现实,虽然土,但拿捏人啊,还刚好在七寸。 她皮笑肉不笑的扯起唇角,拖长了声音道:“小棘啊,你好好跟我们这位英俊帅气的新房东谈,我去给你们沏壶上好的茶,这地段也太差了点,周围商圈也不合适,人流量也不大……” 她朝着言棘疯狂使眼色:祖宗,您老可一定要收住脾气啊,跟谁甩脸子也不能跟房东甩。 以往这种事,都是八面玲珑的盛如故在谈,言棘头一次,她开门见山道:“你要收多少?” 她想好了,如果他报的价太过分,就把他揍一顿,她不能对徐家父母怎样,但可以把气撒在徐宴礼身上,只要不死了残了,梦冉应该不会生气。 徐宴礼看着她捏起的拳头,瞬间就猜透了她的想法,下意识离她远了些,那晚在宴会上,他带言棘去了休息室之后,就一直在外面,虽然没看到过程,但那几个男人全程鬼哭狼嚎,他是听见了的,也看到了他们后来的惨状。 说实话,有点阴影。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讨厌徐家的人?” 言棘蹙眉:“这和房租有关系?” “未来三年,房租都不递增,当然,如果跌了,那就按市场价减。” 按周围这两年房租的涨幅,这个条件,无疑是天上掉馅饼。 言棘看着他,眼里是影影重重的光:“因为你们徐家……” 第790章 我没有道德还有病 言棘一字一句:“虚伪狡诈、自私自利、冷血无情、表里不一、趋炎附势……” 她本来就属于那种冷艳美的类型,眉眼自带冷傲和风情,尤其是一脸淡漠的垂眼看人时,更是没点儿人情味。 这一串成语下来,别说当事人徐宴礼,连在一旁装作忙碌,实则偷偷听墙角的盛如故都心里一咯噔。 完了,要重新找铺面了,她在心里疯狂‘叭叭’拨算盘,铺面、装修、转让费…… 徐宴礼的脸从言棘的第一个音开始,就没舒展过,而且看她那意犹未尽的表情,他怀疑她不是不说了,而是词穷了:“我爸妈做了什么 ,让你对他们这么有敌意?” 还有他,他们之前甚至都没见过面,难道就因为他是徐家人,就被连坐了? 言棘面无表情:“我又不是你爸妈,他们做了什么,你自己回去问他们,你……” 在她开口下逐客令的前一秒,盛如故在一旁疯狂朝着她‘噗嗤噗嗤’,言棘扭头看了一眼,把她推了出去:“房租的事你和我们老板去谈吧。” “徐先生是吧,”盛如故‘噌’的一下冲到他面前:“房租的事跟我谈就行,我们去那边,茗茶、咖啡、饮料随便选。你跟言棘有什么好聊的,她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问啥不说啥,还专挑人痛处戳,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就问我,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言棘回了工作间,满地的狼藉已经清理了,这会儿整个房间就只剩了桌椅、电脑和后面的整墙书柜,空得让人不习惯。 半个小时后,盛如故才把徐宴礼送走:“他是不是喜欢你想追你?手笔够大的啊,这门面买下来,要花不少钱吧,也不知道我这辈子什么时候能有这么高光的时候。” 对上她盛满八卦之光的眼睛,言棘抿着唇放下手里的画稿:“你什么时候长出的恋爱脑?” 她从不相信巧合,徐宴礼这么频繁的出现在她面前,肯定目的不纯。 盛如故无趣的‘切’了一声,“你就不能……” 言棘的手机响了,是周舒月打来的,让她晚上回去吃饭。 她直接拒绝了:“不了 。” 人生苦短,实在没必要浪费时间去维持一段让自己不舒服的关系,哪怕是父母。 周舒月还想说什么,但言棘已经率先说了‘再见’,挂断电话后,她就投入到了工作中。 本以为拒绝后这事就完了,没想到临下班时,又接到顾忱晔的电话:“我在你的店门口,伯母打电话让我们过去吃饭。” “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顾忱晔虽然觉得她多此一问,有点不耐烦,但还是将手机从耳侧拿下来,看了眼时间:“早上九点五十。” 那时她刚拒绝完周舒月没几分钟,看来是铁了心的要让她吃这顿饭了? 这还是她结婚后第一次和顾忱晔一起去言家,大概是她的逼婚让言卫帧他们觉得对他有愧,这两年从没主动让他们一起回去过。 周舒月给他们开了门:“忱晔……小棘……” 目光转向言棘时,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变得不自然起来,小心翼翼中带着刻意,让这份亲近变得有些假:“赶紧进来,再过五分钟就可以开饭了。” 她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努力制造话题,不让气氛冷场:“你爸今天和战友约了吃饭,不回来,晚上就我们和皎皎。” 言棘看了眼桌上琳琅满目的菜,没有接话。 周舒月将最后一道菜端出来,皱眉看了眼时间,言皎皎还没回来,明明和她说了小棘晚上会来吃饭,让她早点回来,可到现在还没瞧见人,她正准备给她打电话,门上就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结果言皎皎不是自己回来的,她还带了个人,而这个人,之前还和言棘有过龃龉。 言皎皎:“妈,我下午逛商场的时候遇到了钱薇,她说好久没见到您了,想来拜访一下,而且她现在是心理医生哦,姐不是有精神病吗?我就把人带回来了,想着等会儿也顺便给姐姐看看病,您不会生气我没提前说吧?” 人都带回来了,周舒月还能说什么,总不能把人撵走吧,她僵硬的笑了笑:“怎么会,微微能想起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爸妈最近还好吧?” “他们都很好,谢谢伯母关心。” 周舒月愧疚的看了眼言棘,欲言又止:“洗手吃饭吧,我去拿碗筷。” “伯母,我帮你。” 钱薇的腿之前受过伤,留下了后遗症,站着不动看不出来,但一走动就能瞧出是坡的。 言棘偏头,盯着她另外一条完好的腿,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 顾忱晔扭头时正好瞧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皱眉:“你又想做什么?” 在他面前,言棘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恶:“精神有问题的人一般都毛病多,比如我,尤其不喜欢不对称的东西,看不到还好,看到了,就挠心挠肝的不舒服,总想拨乱反正。” 这话钱薇也听见了,她身体一僵,手术过的地方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知道这只是心理原因,断掉的腿早好了,但她永远忘不掉当时的痛苦和恐惧。 言棘在顾忱晔开口说教之前,堵住了他的嘴:“对,我就是这么恶毒,而且没道德,还有病。” “……” 一屋子寂静。 钱薇狠狠瞪着言棘,牙都要咬碎了,手指用力抠着大腿,破皮了也没感觉到痛。 这餐饭除了言棘,每个人都有点食不知味,最后还是周舒月先开了口:“皎皎,上次宴会的事,你给你姐道个歉。” 这么多天,言皎皎大概是已经接受自己掉马的事了,而且对今晚这顿饭的目的也很清楚,闻言也没有面露不甘:“姐,对不起,上次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情绪上头,在外人面前说你对我不好。” 言棘:“我不接受。” 言皎皎眼眶蓦的一红,紧咬着下嘴唇,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舒月在中间当和事佬:“小棘,皎皎她知道错了,这几天都在反省,你们是姐妹,要不就原谅她这次……” 言棘闻言,不发一语的起身,从客厅拿了把水果刀朝着这边大步走过来,神色和语气都很淡,淡得像在说中午吃了什么:“那我捅她几刀,再道个歉,要是她原谅我,那我也原谅她。” 第791章 别发骚 有顾忱晔在,言棘的刀肯定是伤不到言皎皎的,她刚走到餐桌前,手就被扣住了,男人压着声音:“言棘……” 虽然没伤到人,但她这一出,却是彻底撕碎了周舒月想让她们姐妹情深的幻想,她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刀刃,瞳孔都在抖:“小棘,你……” 言棘没挣扎,看向他们的目光里全是冷漠和嘲讽:“我什么?我跋扈?我恶毒?我该死?那你们呢?你们难道不自私?为了自己所希望的虚假和睦,假装看不见我和言皎皎之间的水火不容。” “你让言皎皎给我道歉,是因为她上次被人实锤在外编排造谣我,那你有没有……” “姐……”言皎皎尖叫着打断了她的话,生怕她会说出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如果是以前,妈不一定信她,但经过上次的事,妈对她的愧疚感已经上升到了无法企及的高度。 她盯着言棘,紧张得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瞧着她的样子,言棘‘呵’的一声笑了:“别急,这才哪到哪啊,我们来日方长。” 那些所遭受到的不公,受过的欺辱,言棘没说,她要一层层剥下言皎皎的伪装,让她阴暗的本性毫无遮挡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女人微微偏头,看向周舒月,只是不知道这软刀子一把接一把,她受不受得住,她可不想前脚把爸气进医院,后脚又把妈气进了医院,那太不孝了。 她松开手,刀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你们慢慢吃,我出去抽支烟。” 说完,她将手从顾忱晔的掌心中强行抽出来,留下几个神色各异的人,拉开门去了外面楼道。 几人哪还有心思吃饭,周舒月颓然的靠坐在椅子上,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忱晔,我这个母亲是不是当的很不称职?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她们……” 男人有些心不在焉:“嗯。” “……伯母知道你不喜欢小棘,当初娶她也是逼不得已,但若是你们没有离婚的打算,看在她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你对她好一些。”她顿了顿:“就当伯母求你了,小棘小时候……过得不太好。” 顾忱晔眉梢一挑:“她?对我一往情深?” “小棘房间的抽屉里放的都是你的照片,这是我帮她收拾房间时无意看见了,她没跟你说过?” “……” 外面走廊。 言棘站在安全出口,靠着栏杆给自己点了支烟,视线透过散开的烟雾,茫然的落在下方的某处虚空。 突然,她的目光恢复了清明,原本懒懒散散歪靠着的身体也站直了:“还想再来一次?看来一条腿的代价还是不太够,都没让你长记性。” 刚走到她身后的钱薇一愣,随即愤恨道:“你果然是故意的。” 当年,她想从背后偷袭言棘,将她推下台阶,结果被躲开了,最后滚下去的变成了她,瘸腿的也成了她,“所以,我摔下去时,感觉到的那一推也不是错觉,是你推的我?” 言棘笑着转身,目光落在钱薇跛了的那条腿上,并不掩饰自己曾经做过的恶,但她只是点头,并不出声。 她是张扬,但不头铁,不可能给她送证据:“有点惋惜,那么高的台阶,你这双手居然没断。” 钱薇身体弱,打架她不参与,但每次她们霸凌她时,她都举着个相机在旁边拍。 下一秒,言棘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凉:“那些视频呢?” “早都删了。” “那麻烦你费点心,帮忙找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言棘的礼貌给了钱薇底气,她干脆的拒绝了:“都不知道删了多久了,怎么可能还找得回来……” “那我帮你想想办法。” “你能……啊……” 钱薇尖叫一声,她被言棘拽住衣领,推到了台阶边缘,脚后跟悬空 ,身体后仰,以一种随时都会跌滚下去的危险姿势站在边沿处,上一次摔断腿的恐惧笼罩着她:“言棘,你这个疯子,你想干嘛?” 言棘另一只手抓着扶拦,虽然姿势不够帅,但她惜命,万一这人发疯,要拉着她一起滚下去,那就太亏了:“听说人在受刺激的时候,大脑会迸发出超强潜能,现在知道怎么找了吗?” “现在可不比当年,到处都是监控,我不找,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言棘没和她怼,只用力将人往后推了一把。 “啊……”钱薇吓得惨叫,急匆匆的喊道:“就算找回来又怎样?你告不了的。” 言棘手指松开一根:“你他妈废话真多。” “找找找,我找,我马上回去找……” “一天,”言棘将人拉回来,手刚松开,钱薇就软软的跌坐在了地上:“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言皎皎说起,我还真不知道视频这事,本来都忘了,但她今天带你来我面前晃悠,我就又想起来。” 钱薇:“……” 走出安全通道,言棘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抽烟的顾忱晔,他看着她,目光淡淡,昏暗的走廊灯打在身上,模糊了他所有的情绪。 言棘不知道他站在这儿多久了,但那烟都快燃到头了,肯定也瞧见了她刚才威胁钱薇的场景,本以为他又要说她恶毒,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接话,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没说,只道:“走了。” “……” 言棘没进去和周舒月打招呼。 坐进车里,她正系安全带,旁边沉默了一路的男人突然开口:“你对我一往情深?” 言棘惊讶的看向他,满眼写着‘你是有什么大病’。 看着正前方的那堵墙,她庆幸他不是在她踩油门时发的疯,不然今天高低得去趟医院。 “抽屉里装满了我的照片?” 言棘:“……” 密闭狭窄的车厢里,顾忱晔和她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片刻后,男人朝着她伸出了手…… 大概是话题有些暧昧,空气中突然升起一丝丝微妙的气氛,再搭配上朦胧的光线,很能催生出某种荷尔蒙勾起的欲望。 在顾忱晔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脖颈的肌肤时,言棘往后仰了仰,避开了他的手:“你觉得呢?” 第792章 病死了正好 顾忱晔看着她,凉凉的勾起唇角:“我觉得你是在想怎么弄死我。” “嗯,我的确……咝……”话还没说完,脖子上突然传来的痛意,让毫无察觉的言棘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是顾忱晔将手摁在了她的脖颈上。 指腹触碰到肌肤时,刺痛感蔓延开来,破皮了,估计是刚才被钱薇抓伤的。 顾忱晔收回手,给她看自己指腹上沾染的那点儿血迹:“没被抓伤都咬人,这下岂不是要吃人了。” 言棘:“……那你晚上睡觉最好别闭眼,因为我要是真犯病了,肯定第一个咬死你。” 天空开始飘雪,小小的雪花落在挡风玻璃上,很快化成了水,但随着越来越多的雪落下,逐渐堆砌起了浅浅一层。 言家离顾公馆有些远,再加上雪天路滑车速慢,开了许久也才行驶了一小段。 两人向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车厢里没开音乐,安静得甚至能听到雪花落在车上的簌簌声。 言棘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顾忱晔大概是闲得慌,突然问了句:“你亲生父母对你好吗?” “??” 言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忱晔问的是她养父母,她刚来言家没多久,就知道言卫峥和周舒月才是她亲生父母了,所以已经很久没将那对夫和父母两个字联系起来了。 她眯了下眼睛,声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们乡下的孩子和你们这些少爷小姐不同,活着就行了,没什么好不好的。” 顾忱晔:“……” 他本也不是十分关心言棘过得好不好,不然也不会问她,而是直接让谢方则去查了,不过是周舒月提了,他才问了这么一句,既然她不想多说,那便算了。 不过也可能言棘说的就是实话,从周舒月对言皎皎的培养来看,言棘这种一无所长的,的确算是过得不好的那一类。 这个话题结束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直到言棘把车开进了坑里。 顾忱晔:“……” 车子发出‘嗡嗡’的轰鸣,后侧的轮子高速旋转,但不管她怎么踩油门,车子都始终稳稳的待在坑里,没有一点往前的意思。 男人撩起眼皮,看着外面空无一人的街道,满是嘲讽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言棘,你是猪吗?这么宽的路,你都能开进坑里?” 她又试了两次,彻底放弃了:“下去。” 顾忱晔坐在副驾上纹丝不动,“我没驾照,开不了,这次要是再被人举报,我可没驾驶证再给他们扣了。” 言棘扭头看他,抿唇:“让你下去推车。” “……”养尊处优的顾公子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粗活,别说推车,就算是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必须去隔离带外等,都得有人在一旁端茶倒水撑把伞:“你让我下去推车?” “不然呢?我下去推?” 让言棘下去推,那是不可能的,别说她推不推得动,顾忱晔作为男人,即便再不喜她,也不可能没风度到自己坐车里吹空调,让一个女人冒着严寒下去推车,但让他听从言棘的安排,他又着实有些不甘心。 这里离顾公馆还有点远,要是让司机来接,照这车速,起码要两个小时才能过来,推车是最快的,他刚才看了一下,坑不深,只是雪天路滑才起不来。 顾忱晔和她对峙了足足有半分钟之久,才终于冷笑着推开车门下去了,凌冽的寒风刮在脸上,他的眉瞬间就拧紧了。 这绝对是顾忱晔有生以来最狼狈的时候,脏兮兮的雪随着轮胎的快速滚动,溅了他一身,难得的,他爆了句粗。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身上,融化后渗进衣服里,很快就湿了一大片,黏在身上,冰凉凉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总算被推出来了,上车时,他差点握不住车门的把手,对着空调吹了许久,被冻得僵硬的手指才逐渐恢复了平时的灵活。 他看着言棘,咬牙切齿的道:“你最好睁大眼睛好好开,要是再进去了,你就给我走路回去。” 等两人好不容易龟速回到顾公馆,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言棘怕冷,将车停进了有恒温系统的地下室。 两人直接乘电梯上了二楼,临进门时,濡湿的外套被他脱下来扔进了 言棘的怀里:“洗了。” 他一手按下门把,另一只手将衬衫的领口扯开,粗暴的动作裹挟着怨气,进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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