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得挪上挪下,容易晃脑子,必须得找个力气大的男护工。 江雅竹扭头叫薄荣轩去借轮椅,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互动,她握住沈晚瓷的手:“晚瓷,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自从荆舟失踪后,晚瓷就放弃了博物馆的工作去了薄氏上班,还经常去老宅看他们,嘘寒问暖,俨然是把他们当成亲爸亲妈来待了,如今荆舟受伤,又是她在照顾,她一时忘了两人已经离婚的事了。 但错认也只是那一瞬间的事,她很快反应过来,嘴唇动了动,没有改口。 她心里还是存在那一点儿私心的,希望晚瓷和荆舟能借此机会复合,从晚瓷这段时间的做法来看,她对荆舟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 “妈……” “妈,这两天一直是晚瓷在照顾我。” 沈晚瓷正要跟江雅竹说请护工的必要性,薄荆舟就打断了她的话,两人一前一后的开口,但男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将毫无准备的她压得死死的。 下一刻,薄荣轩推着轮椅进来,彻底转移了江雅竹的注意力。 薄荆舟用手撑着床,一点点的将石膏腿往床下挪,薄荣轩将轮椅推到方便他落座的位置,一只脚抵着轮子,伸手去扶他。 男人的额头和脖颈上筋脉凸起,没折腾多久,就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喘息声也愈发急促,撑着床的手因为用力,控制不住的在发颤,背上青色经脉明显。 沈晚瓷:“……” 如果是为了‘报复’她不搭理他,那装得还挺全套,但哪怕知道他可能是装的,可瞧见他这副样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她伸手扶住他。 薄荆舟的两条腿都不能用力,唯一能用力的就是手,但也撑不了多久,会拉扯到开裂的肋骨,虽然有沈晚瓷和薄荣轩扶着,但他几乎没将重量压在他们身上。 沈晚瓷:“我去找个护工吧。” 男人的嗓音暗哑得厉害,“不用。” 等薄荆舟成功坐上轮椅,他整个人都被汗湿透了,几人都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沈晚瓷推他去了洗手间,先用湿巾将马桶擦拭了一遍,然后将轮椅推过去,“等一下让医生把管子给你插上。” 住院期间每天都要输液,要是每次上洗手间都搞这么大阵仗,腿还要不要了。 薄荆舟:“不要。” “别人都插,你现在是病号,还是个今早才刚出ICU的病号,干嘛非要逞强?” “不想插。” 太狼狈了。 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什么都得靠人照顾,晚晚之前就嫌弃他不行,这一下不止不行,还只能躺着被她照顾,万一她觉得累,觉得他是个累赘,抛下他跑了怎么办? 沈晚瓷不知道薄荆舟心里那些七弯八拐的心思,只以为他好面子,霸总嘛,从小呼风唤雨,就没经历过失败和挫折,怎么能允许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被人瞧见呢。 不过现在这场合也不方便多劝:“我就在门口,你好了之后叫我。” 薄荆舟见她一副脚底抹油,恨不得下一秒就窜出去的模样,拉住她:“帮我脱衣服。” “??你上厕所脱衣服干嘛?” “上厕所只是借口,我想擦个澡,身上有血,免得他们看到担心。” 沈晚瓷今天只把他脸上的血渍擦干净了,医生说可能有后遗症,她也没敢翻动他,上午的时候顾忱晔和聂煜城也在,衣服遮住的地方她也没擦。 薄荆舟微微低头,他的伤在后脑勺,当时血顺着脖颈流进了后背,这会儿虽然已经干了,但还是能看出来。 可沈晚瓷总觉得这理由有点牵强。 他这又是断腿又是进ICU的,还有内伤和骨裂,无论是哪一样,都够薄荣轩和江雅竹担心的了,难道还会因为这一点血渍更担心? 可对上薄荆舟一脸认真的表情,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或许,他真的就是天真的以为,没看到明显的血迹,他们就会少担心一点。 薄荆舟其实是因为沈晚瓷一直生他的气不理他,慌乱之下才想出的这么个招,他知道,当着江雅竹的面,沈晚瓷肯定不会不搭理他。 沈晚瓷早就没有生气了,只是顶着隔壁两双八卦的眼睛,有点不好开口和薄荆舟说话。 如今看到他身上这些干了的血迹,什么生气、不好意思这类的情绪通通没了,只剩下了满满的心疼,她的指腹触摸过他皮肤上的青紫淤痕:“早知道你这么容易招变态惦记,就应该把你关起来。” “你想要玩囚禁吗?”薄荆舟低笑,趁着沈晚瓷瞳孔地震,震惊当场的时候,趁机握住了她的手,“晚晚,你别生我的气,别不理我。” 第558章 你别激动 男人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沈晚瓷,头顶的光映进他黑色的瞳孔里,没有一点压迫感,薄荆舟头上缠着纱布,脖颈上还残留着血迹,腿上打着石膏,完全一副美强惨的形象。 别说沈晚瓷本来就没生气,就算生气,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气不起来了:“我没生气。” 薄荆舟挑眉:“真的?但你已经有差不多一个小时没理我了。” 先是惊喜,然后又是委屈,外泄的情绪让人很容易捕捉到他的心境。 在各种老狐狸扎堆的商业场上都能游刃有余的人,哪能这么轻易的暴露情绪,这和面对的是什么人没关系,而是根深蒂固、印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薄荆舟现在这样,分明就是故意的。 沈晚瓷没应声,将水龙头打到热水那一边,等水热的时间,男人的目光一直一眨不眨的落在她身上,浑身上下都传递着‘你快回答我’的意思,让人想忽视都难:“真的。” 薄荆舟刚要说话,一块冒着腾腾热气的毛巾就盖在了他的脸上,女人气冲冲的声音从头顶落下:“你闭嘴,赶紧擦完赶紧出去。” 再耽搁久一点,别人指不定要以为他们在里面干了啥。 她擦得很仔细,动作温柔,每一下都很小心翼翼,生怕力气大了把他从中度脑震荡搞成了重度脑震荡,“除了腿疼,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晚瓷还在担心医生说的后遗症的事,可看薄荆舟的样子,从醒来到现在,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反应。 你和沈晚瓷,不会幸福的。 纪思远那句近乎诅咒的话猛的袭上脑海,薄荆舟眼底的光暗了暗,唇角勾起的弧度也淡了几分,但没让沈晚瓷看出来,他不动声色的摁了下昏沉胀痛的眉心,“想一直看着你,看不到就心慌气短,算吗?” “……”沈晚瓷沉下脸:“我认真的,你不许闹,好好感觉一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薄荆舟握住她的手,“没有。” 擦了脖子和后背,沈晚瓷索性将他的上半身都擦了一遍,但就在毛巾划过某处敏感的位置时,她的动作停住了——薄荆舟握住了她的手。 “晚晚,”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非常的深,嘴唇动了几下,“我……它有点难受……” 沈晚瓷本来在专心致志的给他擦拭身体,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的就垂眸往他身下看了一眼,病号服的布料柔软又宽松,完全起不到压制的作用,将某些壮观的场景完完全全的凸显了出来。 “……” 薄荆舟的上半身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但有被石头磕出来的淤青,深深浅浅,触目惊心,她一边擦一边心疼,完全没有心思去想别的,看到这一幕,脑子里懵了一瞬,裸露在外的肌肤瞬间都被染成了嫣红的颜色。 “嗯……”男人的喉间滚出一声闷哼,“晚晚,痛。” 沈晚瓷回神,触电似的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手,猛的站直了身体,“你……” 她仓惶的看了眼浴室紧闭的门,恼羞成怒的凶他:“闭嘴。” 她有种在房间里偷偷玩十八禁玩具,不小心按到声音开关的感觉,而且那声音还是和老年机一样的分贝,那种从脚掌心直冲天灵盖的尴尬,让她恨不得原地抠出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薄荆舟低笑,指着自己腹部被沈晚瓷抓出来的血痕:“你看,都被你抓出血了,我还不能喊痛?” “……”沈晚瓷将毛巾扔给他:“你自己擦。” 虽然是坐着轮椅,但以薄荆舟的身高,完全能够得到水龙头。 扔完毛巾后,沈晚瓷就拉开门出去了,身后传来男人愉悦的低笑声。 江雅竹和薄荣轩在说话,听到开门声, 才转头朝她看过来:“晚瓷,刚刚护士来说,有空出来的单人病房了,26床,让你去前台签个字。” 神色如常,好像没听到刚才洗手间里的动静,那两个爱看八卦的小姑娘也没有看她,而是对着手机屏幕激烈的讨论某位当红小鲜肉的腹肌。 沈晚瓷松了口气,可能是她太敏感了,才会觉得薄荆舟的声音大,:“好,我这就去。” 她前脚刚走,后脚江雅竹就开始用力的拍打薄荣轩的手臂,激动道:“有戏有戏,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要帮他们办婚礼了。” 那‘啪啪啪’的声音,听得两个八卦姑娘都条件反射的缩了缩手,感觉有点痛。 薄荣轩无奈:“你别激动。” 被打了二十多年,他那块肌肉都已经被打出茧子了。 “你想想你那边的亲戚朋友,有哪些要请的,我们先把名单整理出来,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这次不能再像上一次了,一定得办得风风光光的,我得先让小棘空个时间出来,上次的礼服就已经欠了个人情了,这次不能插队了。” 薄荣轩看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江雅竹:“就算是要办婚礼,也要等荆舟腿好了再办吧,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他还伤得这么重,怎么的也得三四个月了,总不能瘸着腿上台吧。现在有婚庆,什么都包办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够你理份名单啊。” 江雅竹像是被迎面泼了盆冰水,情绪瞬间冷静了,三四个月啊,那这变动太大了,她可没忘记晚瓷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煜城和小秦呢。 三人站在一起,简直是拿警犬、边牧跟二哈这种傻狗比,完全没胜算。 她没好气的白了薄荣轩一眼:“就你话多,干啥啥不行,扫兴第一名。” 薄荣轩:“……” 洗手间里。 薄荆舟看着被雾气氤氲的镜子,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纪思远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那些药有问题,所以后面都是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可之前避无可避的时候还是吃了不少。 …… 沈晚瓷办完手续回来,薄荆舟已经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江雅竹:“那我和你爸就先回去了,晚瓷,荆舟这段时间就拜托给你了,等会儿我去找两个护工,有什么事你吩咐他们去做,这样你就没那么累了。” 她看了眼薄荆舟,沉下脸:“记住我给你说的。” 再看向沈晚瓷时,又是一脸笑意:“晚瓷,那我跟你爸就先走了啊,辛苦你了。” 变脸速度堪称如火纯青。 江雅竹走后,沈晚瓷一脸好奇的问薄荆舟:“妈跟你说什么了?” 第559章 往那边挪一点 薄荆舟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唇:“让我努点力。” 争取父凭子贵。 沈晚瓷:“啊?” 见薄荆舟没有细说的意思,她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了,收拾好东西,沈晚瓷推着他去了单人病房,来做例行检查的护士已经走到门口了,就直接跟着他们过去了。 单间的病床也是一米宽的,只不过多了张陪护床。 见薄荆舟的视线在两张病床间游移,护士例行公事般道:“不能挪动床的位置,不能并成一张床。” 沈晚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护士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余光在她嘴唇上扫了一眼。 测完体温和血压,护士就出去了,临走时又嘱咐了一句,“不能反锁门。” 沈晚瓷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等薄荆舟躺上床后,实在撑不住了,“我睡一觉,有什么事你就叫我,别瞎逞强,别乱动。” 她其实有一点认床,太吵太亮的环境下也睡不着,但实在太困了,头一沾到枕头,思绪就沉沉的坠入了睡梦中。 她做了个梦,梦里,她看到了纪思远,男人灰头土脸一身是血,脸上带着偏执又扭曲的笑,嘴唇微动,一遍遍的叫她:「晚姐姐」。 卧槽。 沈晚瓷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她吐槽了一句:「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梦里都还要看到你」。 大概是这个梦太吓人了,她被吓醒了,耳边恰好听到‘纪思远’这三个字,让她一时分不清自己这是醒了,还是没醒。 她睁开眼睛,但思绪还是半睡半醒那种混沌的状态,她看到有几名警察站在薄荆舟的床前,手里拿着本子,正在写字:“当时是什么情况?” 沈晚瓷回过神来,知道是警察来录口供了,她闭上眼睛,还真是冤魂不散,梦里梦外都有他。 薄荆舟淡淡的开口:“他要引爆炸药炸死我,我不想死,但下楼已经来不及了,就选择了跳窗。这一点,从楼里离开的保镖都能作证。” 他没有说是自己先引爆的炸药。 “从他们下楼到发生爆炸,这中间有五分钟的空缺,这五分钟里,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争执?” “整个居民楼都埋着炸药,他手里拿着遥控器,这种情况下,你们觉得我会和他发生争执?” 警察:“据我们所知,陆总和纪思远一直都关系不错,平时以兄弟相称,他怎么会突然绑架你?还将非法集资的事推到了你头上?” 他们是刑事警察,经济案不归他们管,但霍霆东交上去的证据他们看了,里面一条条列举的很清晰,证词、录音、不在场证据都有,光从证据上来看,陆宴迟和这起非法集资案确实没关系。 陆家现在将薄荆舟当成救命稻草,想要让他帮忙解决这次的事,对外并没有戳穿他的身份。 “他精神状态一直不稳定,前段时间动不动就崩溃大哭,说我要是他亲哥就好了这类的话,他在心理诊所有就诊记录。” 薄荆舟报了吴医生诊所的地址。 问询的警察目光冷凝的紧盯着他,试图从他平静的外表下看出点端倪,神情严肃,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追问:“陆总,据我们调查,真正的陆宴迟已经死了,而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失踪了半年之久的薄荆舟,你既然回来了,却没有回薄家,而是以陆宴迟的身份出现,究竟是什么目的?” 这一点,不难查。 他和薄荆舟长得完全一样,再加上当时事故现场的那些人,以及今天来探病的薄氏夫妇,让医生验个DNA,结果很容易就出来了。 对于警察查出他身份这事,薄荆舟一点都没表现出惊讶,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是,但我想起自己是薄荆舟也是最近的事,纪思远让吴医生给我催眠,让我以为自己是陆宴迟,而陆家的人也说我就是他们一直寄养在乡下的孩子。” “你和他是不是有私怨,所以先杀了他,然后引爆炸药,跳窗逃离。” 薄荆舟仰头看向他,气场强势:“你们是警察,不是娱记,说话做事要讲证据,不要你觉得,你认为,这是诽谤,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你刚才说的那些,那就直接拿出来。” 警察面色一僵,又问了几个问题,薄荆舟一一答了,滴水不漏。 “好的,”警察将记录着口供的本子合上,他们本来也就例行问一问,纪思远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死于冲击伤,外伤都是被水泥块砸的,排除先杀的可能,“纪思远确定死亡,你知道他还有什么家属吗?” 他们查了户籍资料,母亲那一栏为空,父亲已逝,没有别的亲戚。 尸体现在还在他们法医部摆着的,要联系家属才能处理,除非确定已经没有亲属了,也没朋友来领,才会由他们出面处理。 薄荆舟:“不知道。” 警察走后。 他扭头看向沈晚瓷,“醒了?” 沈晚瓷只最开始的时候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后来就一直假寐,她也不知道薄荆舟是怎么知道她醒了的。 “恩?” 她应了一声,但还是没睁开眼睛。 很困,眼睛又胀又痛,头也痛,但一时不太睡得着。 薄荆舟:“饿了吗?我让护工送饭上来。” 大概是嫌他吵,沈晚瓷将大半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摇了摇头。 男人不说话了,她听到了病床‘咯吱咯吱’的声音,以为他是在翻身,也没在意,她现在只想睡一觉。 很快,沈晚瓷就不得不睁开眼睛了。 因为她听到了轮椅滚动的声音,下一秒,男人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的肌肤上,沿着她的侧脸一路延伸到唇瓣,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带出让人心跳加速的悸动。 沈晚瓷有些脸热,她睁开眼睛,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男人的舌尖趁机闯了进去,一路深入的辗转。 她刚刚睡觉之前将遮挡帘拉了一半,正好能遮挡住门外的视线,这也方便了薄荆舟逞凶,他扣着她的后脑勺,肆无忌惮的亲吻着她,偶尔发出一两声暧昧细碎的音调。 沈晚瓷长长的睫毛刷过男人的肌肤,有些痒,更让人克制不住的情动。 薄荆舟松开她,但又没有完全松开她,低低的嗓音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响起,就在她耳侧:“往那边挪一点。” 第560章 咬喉结 缺氧导致沈晚瓷脑子里一片空白,听到这话,嗑嗑盼盼的问了句:“什么?” 薄荆舟没说话,双手撑着床,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沈晚瓷被他吓了一跳,哪个早上才从ICU出来的病人会像个人猿泰山似得,爬上爬下,她担心他腿伤还没养好,肋骨就断了。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薄荆舟现在爬床的技术是越来越熟练了,沈晚瓷的那句训责还没来得及出口,人已经稳稳的坐在了床上。 一米宽的床要容纳两个成年人,其中一个还是身高腿长的男人,着实有点费劲,而且估计是超重的原因,这床一动还咯吱咯吱的响,沈晚瓷生怕这声音会传到外面,被走廊上经过的人听见。 她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她刚要从床的另一侧下去,薄荆舟便一把拉住了她:“晚晚,我就是想抱一抱你,我当时从楼上跳下来,唯一怕的就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一句话,让沈晚瓷的心软得不成样子,她侧着身体,整个人都贴在了床边,留出了仅供一个人侧躺的位置:“五分钟。” 这已经是她能留出来的最宽的位置了。 薄荆舟身上有伤,不能侧太久。 “恩……” 一个‘恩’字,只说了一半就卡住了,因为沈晚瓷主动抱住了他,女人的身体很柔软,带着一股沐浴乳的淡淡馨香。 薄荆舟先是愕然,然后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他抬起的手在空中顿了几秒,半晌才落在了她的腰上。 没人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躺在狭窄的床上,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中间没有丝毫的缝隙。 太安静了。 耳边,是彼此的呼吸声和走廊上的脚步声,她还听到了心跳声,近在咫尺,只是不确定是她的,还是薄荆舟的。 没有那些让人心猿意马、脸红心跳的暧昧,更没有情欲 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冬天的夜幕来的早,六点的天空就已经黑透了。 沈晚瓷贴着薄荆舟的脖颈,下颌抵着他的肩膀,感受着男人蓬勃有力的颈动脉在脸侧搏动,她望着窗外被霓虹照亮的天幕,感受着男人沉稳的心跳,像是一首催眠曲,勾出了她迟迟没来的睡意。 眼皮越来越沉,却还记得薄荆舟的伤不能长时间侧躺,她推了推他:“去睡觉。” 说完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是伤患,还是得尽量卧床休息的中度脑震荡患者。 沈晚瓷:“……” 她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打算自己滚到那边床上去,冬天早上早起上班是什么样的心情,她现在就是什么样的心情,简直是……日了狗了。 女人起身起到一半,薄荆舟突然箍住了她,将人重新摁回床上,吻住了她的唇,男人的唇瓣吻过她的耳根,下颌,脖颈,他的下巴上长出了一层浅浅的胡茬,随着他的动作划过她的肌肤,扎得有些痒。 两人在狭窄的病床上亲吻,彼此的呼吸声混在一起,又沉又重。 沈晚瓷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睡意,被薄荆舟这一弄,彻底没了,严重缺觉带来的头痛和眩晕让她有些难受,她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眉眼,眼底生出一抹明亮的笑意。 她捧着他的脸,让他仰头,嘴唇轻抿着他的喉结。 “嗯……” “砰砰……” 有人敲门。 是护士例行进来做基础检查,所以只是礼节性的敲了两声,便径直推开门进来了。 她没在另一张床上看到薄荆舟,便直接以为病人是在被遮挡帘遮住的这张床上,毕竟谁也想不到,双腿都折了的人,还能这么灵活的两张床随便换。 ‘唰’的一声。 遮挡帘被拉开。 薄荆舟盖着被子,微微侧着身躺在床上,沈晚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刷手机。 一切正常,护士完全没察觉出有什么异样。 她将托盘放在柜子上,拿出温度计递给薄荆舟,“如果不是在做什么隐秘的事,尽量不要把遮挡帘拉上,这样方便护士在外面就能查看到病房里的情况,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也能及时发现。” 她指的是换衣服、检查伤口这类的事,但沈晚瓷心虚,听到’隐秘’这两个字时,瞬间就想起了刚才的场景,脸上才退下去的红晕又一次升了上来。 薄荆舟黯哑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促狭的笑意:“恩,抱歉,刚才……” 沈晚瓷一把抓住他的手,生怕他下一秒就蹦出来一句‘刚才没忍住’,正要给薄荆舟测血压的护士见到她的动作,冷着脸道:“你照顾病人动作轻点,他脑震荡还没好呢,身体最好不要晃动。” “……” 你心里不能晃动的脑震荡病人其实是个上蹿下跳的人猿泰山,你可信? 薄荆舟握住沈晚瓷的手:“你别凶她,等会儿她哭了我还得哄,她脾气比较大,很难哄。” 护士:“……” 沈晚瓷尴尬的用另一只手捂住脸,生无可恋,她觉得护士现在心里想的肯定是‘死恋爱脑,走开’。 测心率的时候,护士看着数值皱了皱眉:“心率有点快,但不严重,先观察着,如果等一下还没降下来,可能就要去做个心电图。” 沈晚瓷:“……” 护士刚出了门,她就立刻抽回了被薄荆舟握住的手,故作凶狠的瞪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让自己出糗。 薄荆舟仰着头,让她能更清楚的看到他喉结上被抿出来的红痕,赤裸裸的控诉她的罪行:“你呢?是不是早知道护士会来查房,才故意撩拨我的?” 第561章 把你毒哑 沈晚瓷的目光从薄荆舟紧锁着眉头的脸上往下滑,滑过他剧烈滚动的喉结和急速起伏的胸膛,最后落在了某处。 他的身子微微侧着,所以看不到什么明显的弧度,但从他沙哑压抑的嗓音就能听出,他现在不怎么好受。 沈晚瓷朝着他得意的挑了挑眉:“腿断了还这么身残志坚,活该,你就忍着吧。” 说罢,她就径直去了旁边的病床,掀开被子,上床,躺下,顺手将灯也关了。 薄荆舟刚刚才躺过这张床,属于他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散去,沈晚瓷的脸贴在枕头上那一刻,属于他的味道也灌满了鼻息。 很让人安心。 原本明亮的病房突然陷进了黑暗,走廊上幽幽的冷白色灯光从门上的玻璃窗透进来,照亮了一小片地面。 薄荆舟看着女人蜷缩在被子里的背影,唇角不受控制的弯了弯。 虽然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但现在才六点多,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也是来探病的高峰期法,医院的门不隔音,喧嚣的吵闹传进来,交谈声、卖盒饭的叫卖声、护士急促的脚步声…… 风从窗缝中吹进来,有些凉,却让人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薄荆舟躺在床上,一直都躁动不安的心也随之静了下来,也是直到这会儿,他才感觉到痛,头痛、胸骨痛、腿痛、肌肉痛,还有身体被严重透支的疲乏,让他连抬手的劲都使不出。 “砰砰。” 有人敲门。 是江雅竹请的护工,到点了来给他送饭,薄荆舟让他们把餐盒放在柜子上,便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等会儿再来收。” 不用照顾病人的起居,他们乐得清闲,听话照做,将东西放下后就出去了。 薄荆舟看了眼熟睡的沈晚瓷,虽然不想吵醒她,但怕她饿着,还是开口喊了几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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