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晚,皱得跟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一样,尤其是领口,脖子上还有一道被衣领勒出来的青痕。 擦肩而过时,他冷漠的开口:“沈晚瓷,你和他可真是够亲密的。” 声音低到极点,像是覆了层厚厚的冰霜。 连他行不行这种事都讨论过了,下次是不是就要讨论谁更厉害? 沈晚瓷满头问号。 然而,薄荆舟并没有要给她解惑的意思,留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后就走了。 沈晚瓷疑惑的看向情绪已经松懈下来,正一脸吊儿郎当靠着床头,顶着腮帮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秦赫逸:“你干嘛了?” “他小气,被戳到短处就恼羞成怒了。” 秦赫逸没什么大碍,身上的伤也是皮外伤,药都不需要来换,吃过早餐后就能出院了。 沈晚瓷拒绝了他送自己的提议,打了个车回公寓,刚出电梯就看到她门口站了个人,拜薄荆舟所赐,这种事她现在已经觉得是稀疏寻常了。 她不耐烦的蹙眉:“你来干嘛?” 沈震安昨晚就来了,一直敲门没人开,沈晚瓷将他拉进了黑名单,电话也打不通,后来问保安才知道她出去了,他干脆就在这儿等她回来,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夜。 “你一个女孩子,彻夜不归,像什么话?”沈震安站在这里干等了一夜,好几次想走,但又觉得沈晚瓷可能下一分钟就回来了,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会儿。 在这个念头的支撑下,才一直等到现在,耐心早就耗尽了,这会儿满肚子都是火,一时忘了和沈晚瓷的关系已经坏到不可修复的程度了,习惯性的摆出了父亲教训女儿的态度来。 沈晚瓷开锁的动作一顿,半晌才开口:“沈先生,我已经不是你女儿了,这些话,留着去给沈璇说吧。” 沈震安表情严肃,开门见山的说了他今天来的目的:“你让荆舟马上把那档节目撤了,还有所有关于你文物修复师身份的新闻,全部都撤了。” 沈晚瓷惊愕的扭头,她以为沈震安来找她,是因为不想把薄荆舟给的那笔钱吐出来,来逼她去复婚的,没想到他居然是为了那档节目。 她当初上节目的目的是为了试试,在知道她是如喧的女儿后,会不会有人对她出手。 没想到节目火了两天,别人没炸出来,最先来找她的居然是沈震安。 “为什么?” “你妈不喜欢别人把这个行业当成炫耀的资本,认为是对热爱的玷污,其它人我们管不着,但你是她女儿,应该坚守她的坚持和理念。” 沈晚瓷朝着他勾出一道虚伪的冷笑:“不好意思,我喜欢炫耀,我不止要炫耀,我还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在炫耀。” “……”沈震安想骂娘,果然是那个人的种,这么难搞,眼见着她要关门,他急忙抬手阻止:“你亲生父亲……你妈为了躲他,这些年不敢接受采访,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更不敢离开京都,世人只知道如喧,知道沈安妍吗?你难道要让你妈死了还被人挖坟?” “你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你妈做梦都不敢喊他的名字,他这么恨你妈,说不定你妈的死就和他有关,那段时间你妈一直神经紧绷,总跟我说感觉有人在跟踪她,他对你妈尚且如此,你总不会指望他对你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儿会有什么舍不得的感情吧。” 沈晚瓷一直等他说完,确定他没话说了,才问:“……然后呢?” “然后你赶紧让荆舟把节目和新闻都压下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回应他的,是沈晚瓷关门的声音。 沈震安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晚瓷,这事千万别拖,你妈怀着你三个月的时候和我结的婚,我看着你出生,长大,读书,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亲生的,爸很担心你。” 隔着门,沈晚瓷问:“我妈怀着孕跟你结婚,这事你知道?” 她不相信舅妈说的,母亲和沈震安结婚是一场欺骗。 “知道,她当时本来是要去打胎的,但医生说她身体弱,打了就不能再怀了,严重点还要搭上命,我爱了你妈妈那么多年,哪能看着她涉险,就鼓起勇气跟她求婚了。你妈不喜欢你,觉得你是那个男人的种,好几次都差点把你掐死,你小时候我不敢把你单独交给她带,所以你出生到你读书,所有的事都是我亲力亲为。” 沈震安说的这些,沈晚瓷不记得,但小时候的确是他带自己的时间比较多,妈妈一直很忙,经常在工作室里一呆就是几天,后来长大了,妈妈对她很好。 这个念头刚一浮起,沈震安的话就传了进来:“后来你长大了,大概也是相处的时间久了,有感情了,你妈妈才摈除了那些偏见,开始对你像正常的母亲对女儿一样。” 沈晚瓷:“不管怎样,都应该感谢你,沈先生,我就不送你了。” 如果是亲生父亲,她还会怨,为什么后妈进门就对她不好了,总是帮着沈璇责罚她,但既然都不是亲生的了,人家在养女和亲生女儿身上有所偏爱,也属正常。 沈晚瓷丢下这句话后就去了浴室,至于沈震安走没走,她并不关心。 镜子里倒映出她的脸,她的眼睛、嘴巴和脸型像母亲,那额头和鼻子,是不是像……父亲? 她是不会撤掉节目的。 她并没有要找什么亲生父亲认祖归宗的执念,她是如喧女儿的身份曝光会牵扯出那个男人,也是她没有意料到的,但如果真如沈震安所说,那个男人恨她妈妈,还害死了她,那她一定会把人揪出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第193章 撮合两人 傍晚,顾忱晔给薄荆舟打电话没打通,问陈栩,对方说他没有去公司,就知道他肯定又被沈晚瓷拒绝了。 他直接驱车去了御汀别院,佣人来给他开门:“先生在二楼书房。” 他道了谢,熟门熟路的去了楼上。 书房的门没锁,他意思性的敲了两下。 薄荆舟冷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吃,下去。” 顾忱晔才不管他吃不吃,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来人自作主张推门而入的行为让薄荆舟本来就不爽的心情更加恼怒了,想发火,但看到进来的人是他,又硬生生的把脾气收回去了,只硬邦邦的来了句:“你来干嘛?” 顾忱晔:“来给你送礼。” 薄荆舟看着他手里拎着的,一看就很廉价的塑料袋,兴致缺缺的问:“什么东西?” 这还是顾忱晔第一次拎着东西上门。 到了他们这样的身价,有需要的自己能买,已经没什么礼能让他提起兴趣了。 顾忱晔将那只从菜市场上花几十块钱买来的鸭子,扔在薄荆舟那张几百万的实木书桌上,血水溅了几滴出去。 薄荆舟嫌弃的皱眉,凳子往后挪了挪:“你哪次来御汀别院是缺了你菜的?用的着你亲自带?带了就拿下去交给佣人中午做,你拎上来砸我面前干嘛?” “我拎上来给你看看,这嘴硬不硬。” “……”薄荆舟现在一听到这个字,脑仁就一跳一跳的疼,他跟这个‘硬不硬’是过不去了是吧? “我都多管闲事到把你扔她面前了,你还没把人给搞到手,你是喝醉了不行,还是对着沈晚瓷不行?还是不闭嘴做不下去?”他无视薄荆舟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是不是要我把人扒光了塞你床上……估计不行,得杵你身上你才硬气的起来,我又不是你爸妈,还要负责教你跟女人上床。” 他倒不是闲的非要撮合他和沈晚瓷,又不是月老投的胎,还热衷给人拉红线,就是这人实在太烦了,在女人面前受了挫,就摆着一张死人脸,活像所有人都欠了他几千个亿似的,对谁都爱答不理,还一张嘴长满刺,恨不得把人骂回娘胎里当场把自己给流掉。 偏偏那些人还就爱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擦屁股。 要不是薄荆舟非沈晚瓷不可,他都恨不得立马找个女人把他给上了。 薄荆舟盯着那只死不瞑目的鸭子,“你倒是上了很多次,言棘甩不掉你,直接当你是只鸭,你和它也算同类,也看看吧,说不定哪天就被嘎腰子了。” 顾忱晔…… “这段时间聂伯母已经没再四处给煜城相亲了。” 这事薄荆舟知道,圈子就那么大,即便他不八卦,也能听到一些。 “哪天在商场碰到聂伯母,说打算这个周末约沈晚瓷去家里吃饭。” 互相伤害,来啊,看谁经得住扎! 薄荆舟盯着他看了半晌,唇瓣抿紧,“你可以滚了。” 顾忱晔‘呵’的一声冷笑,起身就走。 身后,薄荆舟叫住他:“把你的同伴带走。” …… 周末,沈晚瓷拎着前两天在商场给聂家几位长辈买的礼品,驱车去了聂家老宅。 她小时候常来,有时候是和外公,有时候是和妈妈,这么多年过去了,聂家老宅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哪怕是翻新了,大体也没有变化,倒是比长阳湖的沈家别墅更让她熟悉。 来开门的是聂妈妈。 沈晚瓷:“伯母。” 聂妈妈是和聂煜城一样的温润长相,她伸手接过沈晚瓷手上的东西,“赶快进来,外面凉。” 这几天倒春寒,感觉比冬天还冷。 她看了眼沈晚瓷的身后,“煜城呢?你好些年没来了,他怕你不认识路,去山下接你了。” “可能错过了。” 正说着,就看到聂煜城的车了。 聂妈妈急忙拉着沈晚瓷进去,“快进来吹空调,别管他。” 家里没有其它人的影子,沈晚瓷问道:“伯父和聂外公呢?” “爸和朋友约着去登山了,煜城他爸出差了,”聂妈妈进了厨房,“晚瓷你先坐着,等我给你露一手,煜城把你爱吃的菜都报给我了,我学了好些天,等会儿你尝尝我的手艺。” 沈晚瓷哪能让聂妈妈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急忙转身走过去:“伯母,我来帮你。” “赶紧出去坐着,别弄脏了手,今天佣人有事请假了,我难得下次厨,激动着呢。” “一个人做饭那多无聊啊,土豆要削吗?” “那你帮我削几个土豆就出去跟煜城玩……” 沈晚瓷蹲在那里削土豆皮,和聂妈妈聊起了小时候的事,气氛十分和睦,聂煜城一进门就听到两个女人愉快聊天的声音,他的唇角往上勾了勾,朝着厨房走过去,“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你……”聂妈妈刚想让他出去,又想到了什么,声音一顿:“你帮晚瓷削土豆皮吧,多削点,我做腊肉土豆泥。” 聂家的老房子时间比较久了,因为聂外公念旧,所以这些年一直没搬,虽然也是别墅,但厨房空间不是特别大,削土豆的地方本来就是在角落,沈晚瓷一个人还好,聂煜城一过来,空间就窄了。 他蹲下后,两人的腿几乎贴在一起。 她甚至能感觉到从对方身上传递过来的热意,沈晚瓷有些不自在,但聂煜城神色如常,削得十分认真,她如果现在起身离开,反而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尴尬间,门铃响了。 沈晚瓷正打算去开门,聂妈妈已经跟风一般的卷了出去,“你们赶紧削,我去开门。” 门外,薄荆舟和被迫走这一趟的顾忱晔拎着礼品,同时开口:“伯母。” 聂妈妈今天邀请沈晚瓷,是因为儿子跟她坦白了心思,她整整给自己做了一个星期的思想工作,才抱着撮合两人的心态设了宴,如今看到薄荆舟,她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当着前夫的面给前妻相亲,这事怎么看都有点玄幻,“荆舟,忱晔,你们怎么来了?” 薄荆舟:“我……” “砰,乒乒乓乓……” 厨房里传来一阵东西落地的脆响,门口的三人脸色一变,也顾不上说话,急忙朝着那边跑过去。 到了门口,又同时都刹住了脚。 满地的狼藉里,沈晚瓷和聂煜城两人摔倒在地,沈晚瓷的头贴在男人的小腹上,从外人的视野看去,画面劲爆,简直让人血脉偾张…… 第194章 男女授受不亲 沈晚瓷是拿削好的土豆去洗,没想到地上有油,她穿的拖鞋底部防滑效果好像不太好,就摔倒了。 摔倒前还带翻了料理台上的碗碟,乒乒乓乓的摔了一地。 聂煜城眼疾手快的来扶她,结果蹲久了腿麻了,人没扶住,自己也摔了,只能在最后的关头让自己点当了人肉垫子。 虽然有聂煜城垫底,但男人常年锻炼的身体紧绷而结实,比地板砖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晚瓷眼煎一片眩晕,脑子晕乎乎的,一时分不清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此刻贴着的位置是男人的小腹,更不知道厨房门口站了一堆围观的人。 她皱着眉,小幅度的甩了甩头,试图缓解那阵眩量,但由于动作幅度不大,看上去更像是在——蹭。 聂煜城平躺着,一只手还托在沈晚瓷的腰上,随者她的动作,男人的喉结下意识的滚了滚,也不知是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晚瓷,别动了。 沈晚瓷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从聂煜城怀里扯了起来,对方虽然动作粗鲁,但并没有弄疼她。 看清拽着自己的人是谁,沈晚瓷条件反射的就想离他远一点,这个男人怎么阴魂不散的,走哪都能遇上。 薄荆舟面上冷如冰霜,下颌线绷出一条笔直流畅的线条,“你还打算在他身上躺多久? 聂煜城已经从地上起来了,身上有几处被碎瓷片扎伤的地方正缓缓往外渗着血,但他像是没感觉到痛似的,看也没看一眼。 他径直走到薄荆舟面前,伸手攥住沈晚瓷的另一只手,一改往日的谦逊温润:“晚瓷是我今天邀请来的客人,我不会让人骚扰她。” “骚扰?” 对上薄荆舟铺天盖地而来的强大气场,聂煜城没有半点的退让或是矮一头,“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晚瓷对你的靠近很抗拒,你现在的行为对她而言,不就是一种骚扰?” 他将沈晚瓷拉到自己身边:“今天是家宴,没有准备外人的饭菜,薄总请吧。” 空气里漂浮着一点就着的火星子,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堵在狭窄的厨房门口,本就不大的空间被压缩得更逼仄了。 聂妈妈见气氛不对,忙出声劝阻:“煜城,荆舟,你们有话好好说……” 结果谁也没理她。 她没办法,只好将目光投向了顾忱晔,想着让他帮忙劝着点,好歹同龄,又是这么久的朋友,有些话比她这个长辈更好说。 结果转头没看到人,扭过头去才看到顾忱晔坐在沙发上吃苹果,察觉到她的目光,还问了句:“伯母,这苹果挺好吃的,哪买的?” 聂妈妈干笑:“……好吃你等会儿就带点回去。” 说完也不指望他了,继续转过脸来盯着面前两个剑拔弩张的人。 薄荆舟将沈晚瓷重新拽过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是想我把话说的更清楚直白一点吗?”聂煜城也不让,将沈晚瓷一点点往自己面前拉:“在这里,除了你,没人是需要走的外人。” 沈晚瓷感觉自己是根绳,脑袋就是系在正中的那块红布,“你们两个还小吗?都给我放手。” 聂煜城性子温润,再加上从小耳濡目染父母的相处方式,尊重和有礼几乎是印刻在骨子里的,沈晚瓷的话音一落,他下意识的就要松开手,但见薄荆舟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就克制着没动。 沈晚瓷沉着脸:“再不松手就都给我滚出去。”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里是聂家,要滚也是她滚,哪里有把聂煜城这个主人赶出去的道理。 薄荆舟抿着唇,半晌才不情不愿的松了手。 见他松开,聂煜城也松了。 聂妈妈此刻已经麻了,“要吃饭就都给我去客厅里坐着,晚瓷帮我削个土豆。” 毕竟是长辈,沉下脸说的话还是很有分量了,薄荆舟和聂煜城谁也看不惯谁,但还是都乖乖的转身去了外面。 聂妈妈将厨房门关上,看着满地的碎片:“刚才摔疼了没有?都怪我粗心大意的,把油弄洒了也没及时清理。” “没有,倒是煜城为了扶我,伤的比较重,”沈晚瓷拿着扫把打扫:“伯母,抱歉,弄的一团糟。” “害你滑倒的油是我弄撒的,荆舟也是自己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妈就是……” 她声音一顿,“看我,提这些做什么。” “伯母,您和我妈当年关系好吗?” 她妈妈似乎没什么无话不谈的闺蜜,以至于出事到现在,她除了从沈震安那里获取点为数不懂的信息,也没有别的途径了。 “……当年我和你妈都忙,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多。” 他们两家相交,主要是煜城的外公和晚瓷的外公关系好,她和晚瓷的母亲虽然也处的不错,但离闺蜜还是要差一层的。 后来晚瓷的妈妈过世,外公回了云城,两家关系就淡了。不! 沈晚瓷来之前聂妈妈就已经将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光是炒菜,很快。 她们端着菜出去,客厅里,顾忱晔已经走了,薄荆舟和聂煜城一左一右的坐在沙发上,谁也没搭理谁。 有他们两个人形冰块在,这餐饭想吃的宾主尽欢都没办法,聂妈妈看着聂煜城身上染血的衣服,皱眉:“你怎么不去把伤口处理一下?” 聂煜城受的都是皮外伤,这会儿血已经凝固了,但因为他穿的是浅色衣服,又被布料晕开成 了一大片,看上去比较骇人而已:“伤都在背上,看不见。” 聂妈妈扭头看向沈晚瓷:“那等会儿让晚瓷……” 带你去诊所找医生上个药。 话还没说完,薄荆舟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我给你上,男女授受不亲。” 他盯着聂煜城那张十分具有欺骗性的脸,以前觉得君子端方,现在越看越觉得道貌岸然,表面绅士,其实满肚子坏水。 以前他们三个被家里送去训练,受的比这严重得多的伤,都不眨一下眼,擦一下继续负重爬泥地,这会儿就受不住得擦药了? 第195章 他就是故意的 聂煜城是肯定不会让薄荆舟给自己上药的,就他们现在跟仇人一样的关系,他怕自己本来只是戳破了一点皮,上完药后就直接躺医院去了。 但薄荆舟也不会让沈晚瓷给聂煜城上药。 两人的眼神里都敛着暗芒,却又都矜贵优雅的坐在那里。 沈晚瓷装作没看出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吃完饭,又帮聂妈妈把碗筷收拾妥当,才告辞离开:“伯母,我下午还要上班,就先走了。” 因为要去博物馆工作,她最近都在忙着善后,得将手上已经在修的文物全部修复完。 “周末还要上班啊,你们那行还真是辛苦。” 沈晚瓷没有解释。 薄荆舟起身:“我送你。” 他本来就是奔着沈晚瓷才来的这里,现在她要走了,他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聂煜城起身,正好挡在他面前:“不是要给我擦药吗?走吧,再晚点我的伤口就要愈合了。” 薄荆舟:“……” 这一耽误,沈晚瓷已经启动车子离开了。 薄荆舟眯起幽深的眸:“你故意的?” 和他蕴藏着明显怒意的情绪相比,聂煜城就要显得随性多了,“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我今天请晚瓷吃饭,你这么巧就来了我家。” 薄荆舟承认的十分坦荡:“我就是故意的。” 聂煜城轻笑:“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们多少次?她现在是穿越城的外观设计师,作为项目负责人,以后我和她每天都会见面,会通话,会送她回去……” “别说的她和你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一样,沈晚瓷现在对你,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 一周后,沈晚瓷去了博物馆报道,京元的同事给她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送宴,黎白一整晚心情都很郁闷,直接把自己灌得东西不分,被送回去前还拉着沈晚瓷说要和她一起走,他要拜她当老师,被许老一巴掌给拍老实了。 于馆长亲自带着她去了工作间,给同事们做了介绍,“以后你就负责A类文物的修复。” 他们按修复的难度将损坏的文物分成了A、B、C三个等级,A是最考验技术的,也是最容易出名的,博物馆成立至今,负责这一等级的人也只有五个,而且都是经验丰富,上了年纪的大佬。 沈晚瓷站到他们中间,无意于是最格格不入的存在。 “馆长,”有人不满道:“这是不是太草率了?就凭着新闻上真真假假的几句说辞,您就直接让她负责A级的文物,这些东西都是不可再生的珍品孤迹。那幅美人图,还不知道是不是她修复的,万一那些记者夸大,东西修复坏了,损失就不可估量了。” 说话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叫赵宏伟,他大学毕业后进到博物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才升到B级,但他觉得自己修复A级的东西完全不是问题,可于馆长一直压着他,就是不给他升。 但现在,突然空降个黄毛丫头,一来就直接是A级。 他不甘心。 他们这一行都是靠时间堆积的经验,照着画,也不需要什么太高的天赋,她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凭什么比他一个入行二十多年的人还要厉害。 于馆长:“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当然是按我们博物馆的流程一层层考核,刚进来的人,都是C级。” “你这么能,要不要我把我这个馆长也一并让给你当算了?” 于馆长的话很有威慑力,赵宏伟不再说话了,却恶狠狠的看了沈晚瓷一眼。 沈晚瓷不爱出风头,要不然也不会低调这么多年,但她也不喜欢有个不服自己的人每天用这种怨恨的眼神盯着她,“于馆长,既然这位对我的专业水平有异议,那就比一比吧。” 希望对方是真的只是怀疑她的技术能不能胜任A级,而不是有意找茬。 于馆长想了想,同意了,直接让人取了一幅真迹,“赵宏伟擅长修画,让挽挽名声大噪的也是画,那就修画吧。” 赵宏伟迟疑道:“不是有考核的赝品吗?” 于馆长:“不是都对自己的技术挺自信的吗?那就直接修真的吧。” 当然,他拿出来的是一幅已经严重损毁、不可能修复的画。 如果能修复好,那他捡到宝了,如果不行,也没什么损失。 “我对自己当然有信心,只是怕这个小姑娘技术不熟练,把东西弄坏了。”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沈晚瓷就算是忍者神龟也有些脾气了,她看向对方,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平白无故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放心吧,只要你不一把火把它烧成灰了,修坏了我也能帮你把它复原回来。” 赵宏伟咬牙切齿:“年纪轻轻口气别这么狂,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画一拿出来,赵宏伟傻眼了,这他妈什么东西,花的他戴个老花镜都看不清。 沈晚瓷盯着画面仔细研究了一番,然后开始上手修复,因为是比试,所以只修复其中一小块。 等她修复完大半,赵宏伟还一脸懵逼。 于馆长:“行了,胜负已经分出来了,你们那些心里不服的,有气的,都给我散了,散不了就憋着。” 他说这话时,有意看了眼愤愤不甘的赵宏伟。 其他人原本还一脸看好戏,大部分都觉得新闻上的内容不可靠,但现在看向沈晚瓷的眼神都变了,大佬啊。 于馆长将沈晚瓷叫去办公室,递给她一张烫金的邀请函:“这个宴会你替我去参加一下,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你们年轻人爱热闹,多去认识点人。” 沈晚瓷也不太想去凑热闹,但于馆长已经将邀请函塞给她了。 宴会的时间在今晚,地点是在一家白金五星级酒店,于馆长估计是推脱不掉才塞给她的,因为沈晚瓷在会场中看到了不少身份地位超高的人。 不会这么倒霉,又碰上薄荆舟吧?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她就差点撞上一个人,严格来说,是对方差点撞上她…… 第196章 你能离我远点吗 沈晚瓷还没说话,对方已经情绪激动的叫起来了:“你这人是没长眼睛吗?你知道我身上这套礼服多难定吗?万一弄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这声音挺耳熟,好像是陈琴晴。 一抬头,果然是她。 穿着件黑色性感风的鱼尾礼服,不过臀不够翘,没撑起来。 用最近网络爆红的一句话来说就是——鬼迷日眼的。 她一脸嫌弃的看着沈晚瓷,双手环胸,明明比沈晚瓷矮,却摆出一幅居高临下俯瞰的架势:“原来是薄总的前妻啊,这种场合,你这种没身份没家世的普通人是怎么混进来的?该不会是攀上了哪个冤大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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