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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他不吃她做的饭,沈晚瓷每次也至少会做四菜一汤,如今却连泡面都舍不得多泡一碗,这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 薄荆舟咬牙,阴阳怪气道:“你对煜城也是这样?” “他没你这么厚脸皮,不会要饭吃。” 沈晚瓷掀开盖子开始吃面,薄荆舟一向对这些东西敬惠不敏,但此刻闻着也有些饿了,然而那女人只顾着自己吃,压根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吃完面,沈晚瓷就回房间补眠了,至于薄荆舟,爱咋咋地! 这一觉睡得有点久,一直到下午才被聂煜城的电话吵醒:“晚瓷,上次跟你提过的,想麻烦你帮我爷爷看一件藏品的事,你今晚有时间吗?” “有。” 约定好地点,沈晚瓷起床开始洗漱。 薄荆舟已经不在客厅了,她也没在意,要是这么几个小时他一直坐在这里才是怪事。 她拧着工具箱出门,伸手去拿钥匙时摸了个空…… 该死,薄荆舟那王八蛋把门钥匙拿走了! 第82章 薄荆舟,穿上衣服滚! 约定见面的时间是饭点,所以地点定在一家高档餐厅,沈晚瓷一下出租车就瞧见餐厅外等她的男人。 聂煜城很自然的接过她手上的工具箱,“这两天住得还习惯吗?” “恩,挺好的。” 聂煜城领着她往里走,有些欲言又止:“对了,我爷爷那人……比较爱热闹,你等会儿别介意。” 沈晚瓷不解,等到了包间,她才明白聂煜城这句话的意思。 原本以为只有聂老爷子一个人,没想到里面满满当当坐了一桌人。 聂煜城清了清嗓子:“这些都是我爷爷的朋友,正好他们下午一起打球,又对鉴宝这种事比较感兴趣,所以跟来看看,如果你介意的话……” 看样子他也是刚才知道来这么多人,沈晚瓷摇头,“没事,但鉴定文物不是我的专长,可能结果会有偏差。” 话是这么说,但这种几率很小,虽然她不是相关专业毕业的,但外公和妈妈都是这方面的行家,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了她。 聂老爷子见人来了,朝她招手:“沈家姑娘,快到聂爷爷这里来坐。” 以前两家是世交,老爷子也是这么叫她的,但只是对小辈的慈爱而已,后来两家关系淡了,如今的沈家……哪里高攀得起。 沈晚瓷走过去,“聂爷爷。” 老爷子笑着点头,“长大了越来越水灵漂亮了,听煜城说你现在在京元上班?还是个很厉害的文物修复师?” 沈晚瓷暂时不想泄露自己挽挽的身份,只是淡笑:“他这是给我戴高帽子呢,我就是个助理而已。” “跟聂爷爷还谦虚什么,能进京元已经很厉害了,何况你还这么年轻,好好做,以后争取接你们许老的班。” 一旁的人听两人的谈话,打趣道:“聂老,煜城这是好事将近了?” 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还是聂煜城亲自去接的,说是来鉴定古董的,但谁都不会真的信她这么个小姑娘能认什么古董,以聂家的人脉,要找人鉴定古董那肯定是找有实力的大佬。 所以大家自然而然的以为是聂煜城寻了个由头,带女朋友来给老爷子见见。 闻言,刚才还笑得很慈祥的老爷子突然脸色一沉,“这话可不能乱说,晚瓷已经结婚了。” 沈晚瓷和薄荆舟结婚的事聂家是知道的,虽然没办婚礼,但两家关系近,逢年过节都见得到。 别人见老爷子神色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便不再吭声了。 老爷子收的是件隋朝的透影白瓷杯,之前沈晚瓷在博物馆的时候曾见过,这一个品相不如那个好,但保存得相当完好。 她打开工具箱,从里面取出东西,仔细的观察着手上的杯子。 这个过程费时比较久,一直到饭菜上桌,她还在研究杯子的底座。 聂煜城:“晚瓷,要不先吃饭吧,鉴定这事不着急。” 沈晚瓷放下手上的东西,将杯子小心翼翼的装进礼盒,“好。” 别人见沈晚瓷这么年轻,根本没对她的答案抱什么希望,不过是看老爷子的面子虚伪客套的等一等而已,这会儿吃饭便各聊各的去,趁着那些人的注意力没在这边,聂煜城压低声音问她:“有结果了?” “恩,聂爷爷这杯子花多少钱收的?” 聂煜城伸手给她比了个令人咋舌的数字。 “……” 见沈晚瓷沉默,聂煜城便懂了,“假的?” “也不算,拼接的,看质地应该是明朝后期拼的,所以也算是个古董,只是不是原装货,值不上那个价。” 聂老爷子知道答案后,并没有沈晚瓷想象中的捶胸顿足,看到他平静的模样,她忍不住感慨:好吧,有钱就是任性! 倒是刚才那些看热闹的人眼神变了又变。 饭局结束,沈晚瓷没让聂煜城送,自己打车回去了。 聂煜城转身看向老爷子,“爷爷,我送您?” 餐厅门口已经没有别人,刚才还一脸平静的老爷子脸色一变,凶神恶煞的瞪着聂煜城,“谁让你找人来鉴定的?你个不孝孙子就是看不惯我高兴两天,非找个人给我泼冷水,滚一边儿去,让你送,我估计还没到家就被气死了!” 说完,还捂着胸口大喘几口气。 聂煜城:“……” 半小时后,沈晚瓷回到家,打开门的第一时间就是脱衣服准备洗澡,可刚解开领口的扣子,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动静。 遭贼了?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经过客厅时,顺手拿起个防卫的东西握在手里。 “咔哒”一声,卧室门先她一步打开了。 薄荆舟站在门后,冷冷的看着女人手里捏紧的东西,“怎么?昨晚的事还想再来一次?” 沈晚瓷整个人都懵了,随即回过神,咬牙切齿的吼他:“薄荆舟你……” 男人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水珠顺着他侧脸的轮廓滑落,上半身什么都没穿,只在腰上围了一条不算大的浴巾,堪堪遮住一半大腿根。 这条浴巾是她的! 她平时过得有点糙,所以洗完澡后会顺便连脸上的水也一起擦了,现在却被薄荆舟围在腰上,想想那个画面…… 沈晚瓷崩溃了! “薄荆舟,谁让你动我东西的,你给我解下来!” 薄荆舟瞧着她,手搭在浴巾上,似笑非笑反问:“真要我解?” 沈晚瓷:“……” 看他这副浪荡的样子,浴巾下肯定什么都没穿! 在他有动作之前,她忙出言制止:“不用了,你赶紧穿上衣服从我家滚出去,把这条浴巾也带走!” 薄荆舟眼里的笑意收敛住,如覆上一团漆黑的阴霾,冷冷的瞧着她,“你家?” “虽然我知道你脑子里没装什么好东西,但也别用那肮脏的想法侮辱我,也侮辱你兄弟。” 沈晚瓷翻着白眼,走回客厅的沙发边坐下,“你快点,给你五分钟。” 她打开电视,剥了个橘子慢慢的吃。 五分钟后,薄荆舟从房间里出来,他换了一身家居服,头发擦得半干,凌乱的耷拉着。 沈晚瓷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戒备的往后缩了缩,“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衣服那么合身,一看就是他带过来的,她这里可没有男装。 他这是……要住这里的意思? 第83章 分居两年自动判离婚 薄荆舟没说话,丢给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沈晚瓷:“不可能!” 她绝不会同意他住在这里! “一晚十万。” “不行,鬼知道你有什么企图。” “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对你有企图?” “……”沈晚瓷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以往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撇了撇嘴:“总之不行。” 她已经在考虑去法律起诉,走分居两年自动判离婚的路子。 薄荆舟冷着脸,没好气道:“妈知道我们分居的事了。” “那也不行……” “一百万。” “每晚一结,不要支票,直接银行转账。” 沈晚瓷见风使舵的速度很快,堪称变脸,咬牙答应了。 没办法,他给得实在有点多。 薄荆舟:“……” 在他无语的几秒钟里,沈晚瓷已经翻出银行卡递到他面前。 男人扫了一眼,移开视线,“懒得看,你把账号发给我。” 沈晚瓷半信半疑的将他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把账号发给他,几分钟后,她收到了一条到账一百万的短信提醒。 薄荆舟的目光落在她准备再次把他拉黑名单的手指上,恶狠狠的警告:“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把我拉进黑名单,后面的钱就没收。” 沈晚瓷讪讪的缩回手,起身说道:“晚安。” 等薄荆舟领会她话里的意思时,卧室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并且从里面反锁了! 本以为薄荆舟费了这么大的事住进来,怎么也要继续折腾一下,没想到这一晚安静度过,什么事都没再发生。 第二天他就出差去了,沈晚瓷才不管他出差几天,反正一天一百万必须得到位。 而很快,她帮聂老爷子鉴宝的事也在他们圈子里传开了…… 这天她来了夜阑,跟侍应生说了包间号,就被领着上到五楼。 昨天有人给她打电话,说是那晚鉴宝的时候他父亲也在,对沈晚瓷的本事十分信服,想让她帮忙看看手上的一个物件。 沈晚瓷一开始是拒绝的,鉴定不是她的本职工作,但对方直接报出了一个让她没法拒绝的价格。 包间里人不少,但灯光开得是正常的照明灯,虽然有男有女,可都规矩坐着,没有什么乌烟瘴气的气氛与举动。 一眼扫过去,还有几个认识的。 坐在正中的中年男人见到她后,立刻站起来,朝她半弯身鞠躬,“沈小姐。” 这态度…… 恭敬得让人不敢置信。 “李先生?” 李久年忙点头,让出最中间的位置给沈晚瓷,“那天听我爸说起沈小姐帮聂老鉴宝的事,就想麻烦您也帮我看看,但怕唐突,一直拖到昨晚才联系您。” 能和聂老爷子一起打球的,家境自然是极好的,平日里都是眼高于顶的。 他之所以对沈晚瓷这般恭敬,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听人传她是薄总的太太,想要拉近关系,攀上薄家。 沈晚瓷没去在意李先生的心思,只是说道:“我先看看东西吧。” 李久年小心翼翼的将一个黄花梨雕刻的盒子拿出来,里面是对翡翠耳坠,“这是一个欠债的抵给我的,说是他们家的传家宝,清朝初期的物件。” 沈晚瓷看了看,翡翠很通透,老冰种,虽然价值不菲,但和古董真扯不上什么关系,别说清朝初期,连民国的坎都够不着。 她将东西放回去,“李先生,翡翠很不错,好好保存着的话以后说不定能成为古董。” 李久年根本不在意是不是古董,这耳坠是他临时收来想要搭上沈晚瓷的敲门砖,但这会儿不得不装出一脸失落,“那我是让人给坑了。” 鉴定完收了钱,沈晚瓷就要走,李久年挽留道:“沈小姐,既然都来了,不如再坐会儿,我女儿从小学美术,特别喜欢你们这一行……” 说完,朝旁边一个年轻姑娘使了个眼色。 他刚才一直试着和沈晚瓷套近乎,但这女人根本不搭理他,又不能像对其他人那样用钱砸,这才无奈换了人上。 那姑娘很自来熟,笑起来有对酒窝,很甜:“沈姐姐,再坐一会儿吧,我们去点歌,我现在大三,读的是京大美术系,毕业后可以进你们那一行吗?” 沈晚瓷:“可以去博物馆应聘试试。” 他们这一行人才本就稀缺,有人想去,她也乐得指条路。 “那有没有特殊要求啊?比如必须要会认古董什么的?”沈晚瓷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自来熟的挽着手臂带去点歌台,“沈姐姐想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不用……” 她刚要拒绝,包间门就开了。 沈晚瓷看着从外面进来的两个人,挑了挑眉。 真是巧,这两人她认识,还都挺熟—— 简唯宁和她的经纪人,很明显,她们是奔着主位上的李久年去的。 陶清宜堆着满脸谄媚的笑,哪里有丝毫在沈晚瓷面前的那份趾高气扬:“李先生,我就说刚刚瞧见好像是您,一打听果然是您。” 她一边说话一边推销着简唯宁,“我们阿宁绝对是国内最好的舞者,您投资我们舞团,肯定不会让您亏本的。” “最好的舞者?”李久年目光微闪,他听说沈晚瓷和简唯宁的关系好像不太好,正好利用她来讨好一下沈晚瓷,“好不好得跳来看看才知道。” 陶清宜:“九号阿宁有场演出,我到时候让人把贵宾席……” 李久年打断她,“人都已经在这儿了,还费那个事舍近求远干嘛?就在这人跳吧,要是真跳得好,我再考虑投资的事。” 陶清宜还没说话,简唯宁已经硬气的拒绝:“不可能,我的舞绝不在这种地方跳。” 在娱乐会所跳舞,那她成什么了? 取悦男人的包房公主吗? 李久年脸色一沉,“怎么,这地有钉子扎你的脚?人家大街上都能跳,你比人矜贵还是比人多条腿?” 沈晚瓷第一次瞧见有男人这么会怼人,不由多看了李久年两眼。 察觉到她赞赏的目光,李久年觉得自己这条路走对了,马上要抱上大腿,于是看向简唯宁的目光愈发的不耐烦:“要跳就跳,不跳就滚,我又不是钱多没地方花,非给自己赞助个祖宗!” 简唯宁这么清高的人哪里受得住这种委屈,当即就要转身离开,却被陶清宜眼疾手快的拉住,“阿宁……” 她将简唯宁拉到一旁,小声劝道:“你就当这里是国家大剧院,巴黎舞蹈剧院,再拉不到投资,我们刚成立起来的舞团就要散了。” 说到这里,她疲惫的叹了口气,要不是简唯宁非要回国发展,或者她能拿下薄荆舟,她们哪里会这么被动? 这绝对是简唯宁跳得最憋屈的一支舞,场地拉垮就不说了,对面坐着的还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俗人。 然而这儿还不算,在做一个旋转动作时,她突然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沈晚瓷。 沈晚瓷也在看她跳舞,那目光毫无波澜,像是在看一个街头卖艺的。 简唯宁神情一僵,猛的停住动作,随即针对起角落里的女人,“晚瓷,我们好歹认识一场,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羞辱?” 沈晚瓷神色淡漠,“你要这么说我还真替李先生不值,买双十块钱的拖鞋尚且能货比三家,你这少则几百多则上千万的投资,让你跳两下就是羞辱了?那你还是别拉投资了,退圈吧。还有别道德绑架我,你被人羞不羞辱跟我没关系,我又不是你妈,还要管着你被不被欺负?” 陶清宜注意到李久年脸色变了,插话道:“沈小姐,如果你是因为薄总护着阿宁才对她这样恶语相向,那大可不必,阿宁如果要借薄总的势,就不会亲自来拉投资。” 她这样说除了离间沈晚瓷和薄荆舟的关系外,也想借此暗示李久年,阿宁是薄总的人,他最好看清楚局势,别巴结错人! 这时紧闭的包间门再次被人推开,薄荆舟慢条斯理的从外面走进来,他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沈晚瓷身上…… 第84章 薄总是恋爱脑 简唯宁这会儿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仰起脸对薄荆舟道:“荆舟,我没事,你别担心。” 她们来之前,陶清宜就给薄荆舟打过电话,委婉的透露了她今晚的行程。 整个包间里鸦雀无声,连音乐都停了,谁都能感受到薄荆舟身上那令人无法忽视的冷意。 沈晚瓷冷笑着移开视线,这两人还真是不要脸,当着她这个原配的面都能肆无忌惮秀恩爱,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无下限! 想到这里,她愈发觉得跟薄荆舟离婚是人生里最正确的选择。 薄荆舟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满眸都是冷意,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不悦。 没人说话,压抑的气氛以他为中心朝着周遭铺散开。 作为这次的东道主,李久年顶着压力站起来缓和气氛:“薄总,快请上座。” 他今天设这个局本来就是想抱上薄荆舟的大腿,虽然和预想的有出入,但也算是达成了目的,只是不知道薄荆舟来是为了沈晚瓷还是这简唯宁? 他刚才为了能讨好沈晚瓷,可是狠狠羞辱了一番简唯宁,这要站错了队…… 想想冷汗就冒了一身,忍不住去看边上的沈晚瓷,却见对方投给他一个:喔霍,你完了的眼神。 李久年:“……” 他头晕目眩,难道他不止站错了队,还猜错了沈晚瓷的身份? 那真的是玩完了! 简唯宁见薄荆舟的目光只是看着沈晚瓷,轻声喊了句:“荆舟……” 薄荆舟收回视线,“投资谈下来了吗?” 简唯宁脸上浮现出一抹屈辱,唇瓣上被她咬出了两个清晰的牙印,她摇头:“晚瓷大概是不想李先生投资我们舞团。” 本来只打算当个吃瓜群众的沈晚瓷被这一口大锅砸下来,瞬间就气笑了! 她忍不住仔细回忆了一下,自简唯宁进来后她就没坑过声,与李久年更是没有半点交流。 “简小姐,脸大也不是这么用的,国宝要钱都还要表演个才艺卖个萌,你往那儿一站,别人就得眼巴巴的把钱双手奉上?犹豫一下就是在针对你,你是跳舞把脑子跳没了?” 如果说刚开始几句还只是在冷嘲热讽,那最后一句就是赤裸裸的在骂人! 简唯宁脸色一变,但她毕竟清高,没办法在大庭广众下像沈晚瓷这样无所顾忌。 “晚瓷,你没必要这样,我没有要和你抢荆舟的意思,我跟他只是朋友,难不成就因为他和你结了婚,就要和身边的异性朋友都断绝来往?” 沈晚瓷皮笑肉不笑的朝她勾了勾唇角,“你可以有这个意思。” 这话就像是一个响亮而极具羞辱意味的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简唯宁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彻底变得苍白。 她扭头去看薄荆舟…… 但凡这个男人有点心思,也不可能在她回国这么久,两人都还是毫无关系。 薄荆舟眯起眼睛看着将他往外推的沈晚瓷,压抑的怒意一下就翻腾起来,他克制了又克制,才冷冷道:“要多少钱的投资?我来替你谈。” 简唯宁脸上流露出笑意,“好。” 李久年这会儿已经面如死灰,见薄荆舟带着简唯宁过来,行尸走肉般往旁边让了让。 马屁没拍上,还踹腿上了。 包间里的氛围很快活络了,李久年本来就是抱着和沈晚瓷打好关系的目的来的,带来的人自然都是极擅交际的。 刚才和沈晚瓷说话的那姑娘小声道:“那女人一身茶味,薄总就闻不出来?” 沈晚瓷叹了口气,托着腮道:“他闻得出来,他只是恋爱脑。” 男人都是鉴婊达人,但偏偏他们最是喜欢这一款。 有薄荆舟在,没人敢大声喧哗,所以即便沈晚瓷坐在最边上,也依旧能清晰的听到那边的谈话。 薄荆舟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漫不经心的发问:“李先生觉得阿宁的舞不值得你投资?” 之前说要投资舞团,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哪有那个风雅,但这时候面对薄荆舟的询问,李久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简小姐的舞惊为天人,能让我投资,那是看得起我,我明天就让秘书去和陶经纪商谈细节,签订合约!” 薄荆舟在和李久年说话,视线却是落在沈晚瓷身上的。 女人正百无聊赖的和旁边人聊着天,连个眼角余光都没往这边看,似乎对他来给阿宁撑场子这事完全不在意。 许久年正胆战心惊的等着薄荆舟的回应,就见男人的脸色以肉眼所见的速度阴郁下来,连带着周遭的温度都降了好几个度。 他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就现在签了吧。” 这就差没把‘我不信你’几个字刻在脸上,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简唯宁心里愉悦,面上却不显,她挽着薄荆舟的手臂轻轻摇了一下,“荆舟,要不就明天吧,我看许先生今天来这里应该是家庭聚会,合约还要经法务部的手,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好。” 薄荆舟今天穿的是套休闲装,浅色毛衣配深色的大衣,但丝毫没削减他的冷硬强势,尤其是简唯宁那句‘家庭聚会’一出口,许久年明显感觉薄总看向他的眼神嗖嗖冒着冰刀。 他满脑门的问号,自己搞个家庭聚会也得罪薄总了? 薄荆舟:“我让霆东去弄,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许总,您说是吧?” 许久年勉强撑着笑容:“这种小合同就不用麻烦霍律师了,我马上打电话让法务部的人弄。” 开玩笑,让霍霆东去搞,他可能最后连肉带骨头都搭进去! 许久年摸出手机给公司法务部打电话,薄荆舟看向沈晚瓷那边,人已经不见了。 简唯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刚刚看到晚瓷接个电话出去了,你要……去找她吗?” 薄荆舟还没说话,一旁的陶清宜就当着他的面,恨铁不成钢地说:“阿宁,就你心善,你忘了刚刚沈晚瓷是怎么对你的?” 第85章 她就要给他戴绿帽子 “许先生给你难堪还不是受了她的指使,薄总要是走了,今天这个投资肯定就黄了,你刚才的那舞就白跳了!” 陶清宜本来以为这话就算不能让薄荆舟对沈晚瓷做什么,那至少也能让他多心疼阿宁几分,可话音落下好半晌也没等到回应。 她皱着眉看过去,却见薄荆舟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完全没听她在说什么。 许久年打完电话后,小心翼翼的征求男人的同意:“薄总,拟定合约要等会儿,不如我们先喝酒?” “不用,合约弄好直接给陶经纪,我有事先走了。” 许久年:“……” 这变脸的速度…… 要不是薄总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视线,他都要怀疑刚才那个迫不及待让他拟定合约的,另有其人。 简唯宁见薄荆舟要走,也跟着站起来,“应该等不了多久,我们和清宜一起走吧,正好顺道送她回去。” 陶清宜的家和御汀别院顺路,但和简唯宁住的地方便是一南一北两个方向。 薄荆舟似是完全没听懂她话里的暗示,“等会儿让陶小姐送你回去。” 简唯宁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以为薄荆舟就算不想浪费时间等陶清宜,也会送自己回去,“你呢?” 薄荆舟抬起手腕看表,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之一,“我坐忱晔的车来的。” 虽然车是顾忱晔的,但不是不能带别人,只是看他想不想。 简唯宁:“……” 还没等她想出该怎么说才能让薄荆舟送她回去,男人就已经离开了包间。 顾忱晔的车就停在电梯出口处,看着独自下来的薄荆舟,他挑了挑眉,“不是要来接你老婆,怎么就你一个人下来?被人撵了?” 薄荆舟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打开车门坐进去,“谁跟你说我来这里是接她的?” “你这是上去吃炸药了?火气这么大?”顾忱晔从后视镜里扫了他一眼,“是谁接到电话说沈晚瓷被许久年约来这里,就眼巴巴的直接从机场赶过来的?” 薄荆舟蹙眉,整张脸的轮廓都在彰显着他此刻的心情不美好。 顾忱晔‘啧’了一声:“瞧你这不值钱的样子,真要喜欢就把人留在身边。” “她现在还顶着薄太太的名头,李久年又是圈里出了名的猥琐,我又不是有毛病,喜欢给自己戴绿帽子。”薄荆舟不耐烦的结束了这个话题:“闭嘴,看路。” 顾忱晔:“……” 李久年这个‘猥琐’的名声担得实在有些不太值,他最多就是好色,喜欢年轻女人,但都是你情我愿的。 …… 从夜阑出来,沈晚瓷直接打车回了公寓,去衣柜拿衣服时经过薄荆舟的行李箱,她解头发的动作一顿,想了想,直接拧起那个六位数的行李箱扔去了走廊。 今天的天气跳崖式降温,在外面走了一遭,沈晚瓷手脚都冻得有些僵了,她在浴缸里放满水,又滴了几滴安眠的精油。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吹干头发,擦了保湿的水乳,沈晚瓷才穿上毛茸茸的睡衣出去。 门一开,就听到门上传来的敲门声。 知道她住这里的除了聂煜城就是薄荆舟,连秦悦织她都没告诉,怕她担心。 聂煜城来之前肯定会先给她打个电话,至于薄荆舟,现在大概在和简唯宁你侬我侬打的难舍难分,哪有功夫来这里。 沈晚瓷放轻步子走到门边,顺手抓住了门后的鞋拔子,“谁?” 几秒钟的沉默过后,男人冷冷的声音穿透门板传进来:“开门。” 沈晚瓷怔然一瞬,说道:“你的行李都在外面,拎着赶紧走。” “开门。” “不开。” 男人冷笑,丝毫没将她的拒绝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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