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有种有恃无恐的嚣张。 无论是身形还是身高,黎白这种走书香路线的文弱书生都是比不过薄荆舟的,气场上更是被碾压得渣都不剩。 但面对这样强势的薄荆舟,他丝毫没退让,眼底也看不出半分的畏惧,“不管你和她什么关系,但这里是工作室,不是谈私事的地方,她不愿意跟你谈,你强行带她走就是在绑架。” “绑架?”男人眉宇间尽是冷冽的轻蔑。 沈晚瓷看着薄荆舟这样,怕他下一秒就会直接上手! 他脾气一向不好,一直以来又没人敢不知死活的这么惹他。 黎白这身板,挨不了他两拳的。 她忙拉住他,“我们出去说。” 薄荆舟见沈晚瓷那一脸担心与焦躁,脸色更差了,他冷哼一声,转身迈着长腿出去了。 沈晚瓷为难的看了黎白一眼,也跟了出去。 为了不让同事看见,沈晚瓷一个劲往前走,直到走到停车场,一眼就找到了薄荆舟的车。 上了车后,不等她说话,薄荆舟先发制人:“把工作辞了,那个男人对你别有所图。” 沈晚瓷刹那恼怒的瞪大眼睛,“薄荆舟,你别把所有人想得跟你一样猥琐行吗?他刚才只是在跟我点外卖,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对我别有所图?” 这话一出,车里一片死寂。 薄荆舟面若冰霜,“他不猥琐会摸你的手?” “那是不小心的,”沈晚瓷气得喘了几下,又侧过头看他,笑得格外嘲讽:“我们点个外卖,不小心碰到手就叫图谋不轨?那你和简唯宁岂不是荒淫无耻?” 显然,这句话触到了薄荆舟的逆鳞,沈晚瓷明显看到他本就沉得厉害的脸此刻更加阴郁。 那高大的身躯朝她靠近,她下意识的往后仰…… 还没等她有所动作,男人就先一步扣住她的后脑勺。 沈晚瓷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从那双眸子里看到了不同寻常的深谙,她没反应过来这代表什么意思,但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不顾一切的转身想要下车。 薄荆舟将她转过的身体掰正,人已经逼近到她面前,“辞职,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把那个男人处理了,真要等到我出手,那局面就不会那么平和。” 他放软了嗓音,却不是为了哄她,而是威胁:“对付那样一个人,我有上百种方法让他这辈子见到你都绕道走。” 沈晚瓷咬唇,埋着头一声不吭。 就在薄荆舟以为她是妥协了的时候,女人突然抬头,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浑身都竖起了尖刺,“你要是敢动他,我就弄简唯宁!我没有一百种方法,但我能让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毁于一旦!你要是不怕我每天去堵她,泼妇骂街似的逮着她薅,你就尽管用你那一百种手段对付黎白!” 她说这话时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薄荆舟给生撕了。 薄荆舟的脸色同样不好看,“沈晚瓷,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跟你说过,我和阿宁没有到你想的那种关系。” 沈晚瓷却冷笑,“和我有关系吗?从现在起,黎白过得不痛快,我就让简唯宁也不痛快,看谁把柄多!” 学着薄荆舟放完狠话后,她就用力推开他,无视男人冷到极致的脸色,迅速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独留车里的男人气到想砸方向盘! 第66章 怎么会是她! 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沈晚瓷睡到十一点后打电话约秦悦织吃饭。 昨晚被薄荆舟气得憋了一肚子的气,今天心口闷闷的,果然得远离狗男人才能活得久! 她们约了去吃法餐,秦悦织的一个客户开的,她去捧场。 恢弘大气的餐厅门口,秦悦织看着两个穿着正装站得笔直的门童,捂着钱包哼哼唧唧:“今天要大出血了,他家的菜贼贵,要不是来捧场,我绝对五十米开外就绕道走。” 沈晚瓷轻笑:“不贵哪有钱来买古玩?” “说的也对,”秦悦织挽住她的手,“走,让你见识一下姐挥金如土的高光时刻。” 餐厅采用的是360度全景玻璃装修,从外面能清晰的看到里面,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停住了脚步,只因沈晚瓷看到了一个靠窗卡座上的人,下一瞬眉头紧皱。 秦悦织也跟着皱眉,语气里带上明显的厌恶:“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晚瓷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卡座上的人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沈璇,当年母亲车祸去世,她那渣出天际的父亲火速二婚,后妈还带来一个比她小两岁的女儿。 秦悦织有些倒胃口的瘪了瘪嘴,“走吧,希望某人不要凑上来自讨没趣。” 她特意选了个离沈璇比较远的位置,但某些人既不要脸也不懂看脸色,两人刚点完餐,那女人就走了过来,惊讶道:“沈晚瓷,真的是你!” 沈晚瓷懒得搭理她,两人从小到大都没有过姐妹情,三年前更是撕破脸,差点闹到你死我活的境地,如今再见只剩恶心。 秦悦织是个暴脾气,最看不惯沈璇这种恶毒心机势利眼,当即就不客气的道:“别来这儿攀亲带故,脸皮厚也要看点脸色,没瞧见人家不欢迎你吗?” “攀亲带故?”沈璇用不屑的目光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沈晚瓷,“她这浑身上下加起来的钱还抵不过我一件外套,我用得着攀她?” 跟薄荆舟闹翻后,沈晚瓷基本没穿过什么高奢品牌,一是没那场合,二是上班不方便,但沈璇从小就酷爱奢侈品,逛个菜市场都要穿香奈儿,以前沈家辉煌的时候光是她的包就放了整整两面墙。 后来破产了,债主遍地,哪怕每天东躲西藏,沈璇都不愿意卖掉那些东西抵点债,后来实在过不下去了,那个渣到极点的父亲直接带着她们母女去了国外,留下沈晚瓷一个人在国内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债主! 此刻,沈晚瓷看着沈璇那身高奢衣着,心中涌上来一层复杂难言的情绪,不是妒忌,只是感慨,同样是沈家的女儿,她为了还债不得不搭上自己的婚姻,而沈璇却能在父亲的庇护下活成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沈晚瓷的注意力最终落在她挂在身前的工牌上,融荟企业副总——沈璇。 所以她不止回国了,还坐上公司二把手的位置。 秦悦织托着腮偏头瞧着沈璇,目光鄙夷,像是在看一堆恶臭难闻的垃圾,“你当然不用攀,毕竟你有个不要脸还恶毒的爹,自己蠢把公司给搞垮了,结果却用亲生女儿的名义去贷高利贷,这么缺德,也不怕被雷劈死!” 这种高级法餐厅,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秦悦织这完全不收敛的声音直接震惊周围一大片人。 不少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小声窃窃私语。 沈璇窘迫得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钻下去,“秦悦织,你有没有点素质?在这种地方跟个泼妇似的大吵大闹。” “你有素质?你有素质跟条求偶的狗一样站在这里炫耀?你炫耀我还要惯着你?你比别人多两个爹啊?” 沈璇:她要被气死了! 但这么多人看着,就这么算了又太没面子,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服务员过来了,恭敬的对秦悦织说道:“小姐,我们是高档餐厅,禁止高声喧哗。” “还高档餐厅,高档餐厅你放条狗打扰客人用餐?我们在这里坐得好好的,她冲过来就朝着我们乱吠,你不撵狗却让我小声点?这就是你们餐厅的服务态度?” 服务员没想到会被卷一顿,一脸为难的转过头,看向脸色难看到极点的沈璇,“小姐,您看……” 沈璇憋着一肚子火,看谁都不顺眼,“你叫谁小姐呢?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说完沈璇扭头狠狠瞪了沈晚瓷一眼,转身就走了。 秦悦织冷呵:“这种人你就不能让着她,见一次收拾一次,收拾多了,她以后在你面前就是夹着尾巴的耗子!” 说着,她又哼了一声:“什么东西,吸你的血过上富裕生活还敢这么嚣张,遗传你父亲的吧,贱!” 沈晚瓷却失笑:“我感觉你也在骂我。” 她和沈璇从小斗到大,从来没吃过亏,所有的亏都是吃在那个偏心眼的渣爸手里。 秦悦织回过神,尴尬的笑道:“口误口误!” …… 慈善展是在周五,展出的是这次出土的唐代瓷器,据说发起人是个对唐代瓷器痴迷的发烧友,展厅设在京都最大的文化馆,分了卖品区和展览区。 京元工作室作为暂时保管这些瓷器的甲方,得派人全程在场看着。 本来工作室就只有十几个人,除了年纪大的几位老师,其他人都去了展馆,包括沈晚瓷。 沈晚瓷沿着大厅慢悠悠的逛着,展览区的东西她都看过,所以直接去了卖品区。 卖品区的东西很杂,近代的字画、奢侈品、珠宝,什么都有,但价值不菲,这些都是他人放这里寄卖的,卖出后得拿出成交价的百分之十作为慈善款。 而原本只是随意看看的沈晚瓷脚步却突然顿住,她的目光停在一幅画上—— 这是一幅近代的画,背景是大片的彩色颜料,一眼看去毫无章法,但搭配的却很有艺术感,若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个戴红色帽子穿黑色天鹅绒长裙的女孩背影,女孩手里提着个兔子灯。 刹那间,沈晚瓷眼里不受控制涌上来一层湿意…… 第67章 她配不上,那谁配得上? “小姐,你干嘛?这画不买是不能随便碰的!”一旁负责看守这片区域的安保大声喊道:“你赶紧把画放下,不然我就当你是行窃!” 沈晚瓷被这响彻整层楼的叫声惊的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将这画从挂钩上取下。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忙收住复杂的情绪,嗓音沙哑道:“抱歉,是我太激动了……这幅画我买了,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卖家。” 保安半信半疑的给负责人打电话。 对方来的很快,知道她要买画,就联系了画的提供者。 得知对方也在展会上,负责人说道:“沈小姐,有一位买家想要买您的那幅画,您看方不方便过来当面谈谈价格?” 沈晚瓷皱眉,心里有了个猜想,‘沈’虽然是个烂大街的姓,但姓沈又能拿到这幅画,只有一个人,沈璇。 她的指腹,轻轻触碰着那画里女孩手上提着的兔子灯。 这幅画是她妈妈的手笔,画里的小姑娘是她。 当年妈妈过世的时候她只有八岁,没办法处理妈妈的遗物,后来沈震安带着沈璇母女躲到国外,她接到消息赶回去,沈家别墅早就易主,里面的东西都没了。 她打电话问过沈震安关于她母亲的东西都去哪了,对方只厌烦的说了一句:死人的东西还留着干嘛?不嫌晦气? 没一会儿,沈晚瓷看到沈璇出现在这个厅里。 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白色的针织衫配灰色A字裙,裙摆长度只到大腿一半的位置,露在外面的两条腿又白又修长。 这一身心机的打扮,一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朝着这边走过来,与负责人打了声招呼,“就是她要买我的画?” 负责人点头,“是,具体细节你们谈吧。” 沈璇双手抱臂,扬了扬下颌,“一口价,五千万。” 这明显是故意刁难,五千万都能买幅很有名气的画作了,沈晚瓷的母亲又不是专业的画家,在画坛更是没有名气,这样的画,不考虑其他因素,最多也就卖个十几万。 沈晚瓷在看到沈璇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会顺利,以沈璇的性子,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使劲刁难自己。 见沈晚瓷不说话,沈璇更加肆无忌惮,“怎么,拿不出来?呵,嫁给薄荆舟又怎样,讨不到他的欢心,还不是个连五千万都拿不出来的穷鬼!” 当年知道沈晚瓷要嫁给薄荆舟,她就跟父亲提出让自己替嫁,可最后没成功,所以沈璇一直记恨着这事。 还好这次回国听到了很多关于薄荆舟和简唯宁的事,可想而知沈晚瓷这几年过得就是个弃妇的生活! 沈璇压低声音,继续刺激她:“你妈当年其实留下挺多遗物的,可能跟她的职业有关,都是些值钱的玩意,爸在公司宣布破产之前就事先转移到别的地方。” 她说着,抬了抬手,“看见我手上这款包了吗?还得谢谢她,我随便卖了一件她的遗物,就换来了这款包。” “啪——” 沈璇话音刚落,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光听声响就能听出来沈晚瓷下手有多狠,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巴掌印。 周围响起一片嘘声! 沈璇瞬间被打得脑子发晕,捂着脸半晌没回过神来。 “沈晚瓷,你敢打我?” 她没想到沈晚瓷会在这种地方就动手,这女人不是薄家的少夫人吗?这种市井泼妇的行为不怕给薄家抹黑? “怎么不敢?我又不怕丢面子!”沈晚瓷盯着她的目光寒芒刺人,往前走了一步,抬起手来—— 沈璇以为她又要动手,急忙抱着脑袋退后,大声嚷嚷:“保安,有人出不起价还想强买强卖,赶紧将人轰出去!” 沈晚瓷却嗤了一声,摊开手,“我再问一遍,这幅画多少钱?” 她一分钱都不想便宜沈璇,但母亲去世前和沈震安是合法夫妻,那个渣男有一半的继承权,真要闹得鱼死网破,以那几条狗的尿性,估计就是把画毁了也不会给她! 知道现在是沈晚瓷有求于她,沈璇又高傲了起来,“我不卖,你给多少我都不卖!” 而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环境中,一道温润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 “抱歉,这幅画能卖给我吗?” 两人同时扭头,就见一身休闲装的聂煜城从人群中走出来。 他刚才从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中了解到事情的大概,他没有看沈晚瓷,而是将含笑的目光落在沈璇身上,“请问,这画你打算多少钱出?” 一个人的家庭条件如何,看气质就知道,气质是骗不了人的,所以沈璇在看到聂煜城的第一眼,眼睛就亮了! 她来这里就是为了钓金龟婿,聂煜城无疑是她今天看过的人中,最好的人选。 她撩了撩头发,挡住自己半侧红肿的脸,似嗔似娇的看了他一眼,“这画不是专业画家画的,画工也不算顶尖,十万块就行。” 聂煜城点头,叫来工作人员办手续,拿到画后,他当着沈璇的面,直接递给沈晚瓷,“给你。” 看着递到面前的画,沈晚瓷也没有矫情,“我等会儿把钱转你。” 男人笑了笑,“好。” 沈璇则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你……你们!” 聂煜城只是表面看着温润,但不是个脾气好相处的,而且…… 薄荆舟和顾忱晔就在二楼等他,刚才的事他是恰好碰到,就当随手帮个忙,处理完后没再搭理沈璇,跟沈晚瓷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沈晚瓷也要走,沈璇却从后面追了上来—— “刚才那人是聂煜城对不对?这样沈晚瓷,只要你介绍我跟他认识,我就说服爸爸把你妈剩下的遗物还给你!” 沈家和聂家以前虽然有过商业上的往来,但沈璇当时玩的圈子跟沈晚瓷不是一个,所以以前不认识聂煜城。 但不认识不代表没在新闻上见过。 她提出这个要求,心中认定沈晚瓷肯定会同意的,毕竟只是介绍认识,又不是让她做什么过分的事。 沈晚瓷却停住脚步,精致的眉眼挑出轻鄙的冷艳,“你配不上他。” 她这话刚说完,转身就看到了几米开外站着的两个男人—— 薄荆舟和顾忱晔! 沈晚瓷柳眉皱起,他们什么时候在的? 薄荆舟冷眼看着她,倒没有动怒,但说出来的话就很难听了:“她配不上,那谁配得上?你吗?” 第68章 都是男人围着她转 沈晚瓷只当薄荆舟又犯病了,翻个白眼径直往前走。 占有欲这东西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怪,只要是归到自己领域的人或东西都不容许别人觊觎,更不允许觊觎别人。 想明白这一点,哪怕薄荆舟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吃醋,沈晚瓷也毫不动容。 可刚走没两步,手臂就被人拽住—— 男人的力气有点大,沈晚瓷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给生生捏断了! 她‘嘶’了一声,眉头痛苦的皱起,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你松开。” 薄荆舟这才回过神般,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但没有完全松开。 他的脸色还是很冷,惜字如金:“走。” “我在上班……” 但薄荆舟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权利,拽着她就往外走。 “姐夫!我姐都嫁给你了,你也不给她钱花吗?”身后传来沈璇质问的话语,要是不了解内情的,还以为是什么姐妹情深帮她讨伐渣男呢。 薄荆舟顿住脚步,微偏过头。 沈璇其实有点怕他,但为了让沈晚瓷不好过,她还是硬着头皮凑上去:“我姐买幅画连十万块都拿不出来,还要别的男人替她付钱,姐夫你这不是亏待她是什么?” 沈晚瓷冷着脸扫过去,沈璇还真是跟阴沟里的蟑螂一样,阴魂不散。 薄荆舟的目光落在她拿着的画上,淡淡的开腔:“煜城出的钱?” 不是什么费脑子的事,结合她们的谈话内容很容易猜出来。 “是我自己买的,”沈晚瓷不想将聂煜城牵扯进来,耐着性子解释:“煜城只是帮忙转了个手,你要是不信……” 薄荆舟原本以为她会让他去找个人问,没想到沈晚瓷直接冷着脸,把手从他的钳制中用力抽出来,“我也没办法。” 沈晚瓷转过身正往展览区走,这时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完全没有注意到跟在身后的男人,或许注意到了但懒得搭理而已。 她今天穿了双软底的平跟鞋,薄荆舟比她高出大半个头,一低头就能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名。 “一个聂煜城,一个黎白,薄太太的私生活可真是丰富啊。”薄荆舟语气尽是阴阳,而心头怒意横肆,他是男人,最明白男人的那点心思……那个黎白看她的眼神,一看就是居心不良。 沈晚瓷和黎白关系不错,但只限上班的时候,私下里并没有什么交集,所以她认定他这会儿给她打电话,肯定是为了公事。 她本想摆脱薄荆舟后再接电话的,但身后的男人如影随行,颇有要一直跟着她的意思,沈晚瓷不耐烦了:“我在上班,你别再跟着我。” 薄荆舟冷笑:“怎么,打扰你和他约会了?” 沈晚瓷忍着脾气,懒得再管他,接通电话:“黎白,有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从头顶伸过来的手给抽走—— 沈晚瓷回过头,就见薄荆舟阴沉着脸将电话挂了,还顺势关机,攥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她蹙眉,试图推搡抗拒,可终究没起到任何效果,她还是被这男人拽着离开了卖品区。 沈晚瓷咬牙坚定道:“我还在上班,不能走。” “怎么,富二代办个展连清洁工都请不起?还找外援?” 他当然知道沈晚瓷不是清洁工,这么说只是心里不爽,故意嘲讽她的。 经过楼梯口时,聂煜城正好从楼上下来,看到气氛明显不对劲的两人,眉头微挑,“不是说在二楼等我?” 薄荆舟:“见你这么久没上来,就下来看看。” 说话的间隙,他将一张空白的支票递给沈晚瓷。 沈晚瓷怔然,这是给她分手费,随便填的意思? 薄荆舟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嗤笑:“你倒欠我好几个亿,还想要分手费?枕头垫多高才敢这么想?把钱还给煜城。” 沈晚瓷连着在心里爆了好几句粗才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她没接他递来的支票,“这钱我自己能还。” 男人森然的目光盯着她,眼底淬着碎冰,“看来你钱很多,那大概也不稀罕三个亿的利息,我明天就让霆东……” 这个名字一出,沈晚瓷顿得头皮发麻,一把夺过薄荆舟手上的空白支票,刷刷填上数字,一边填一边恶劣的想着要不多填几个零,让他出出血!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羊毛出在羊身上,填多少这笔债最终都会回到她的身上。 她将填好的支票递给聂煜城,“煜城,刚才的事谢谢你。” 声音温软,带着徐徐的笑意。 这和面对薄荆舟时那恨不得能化身为刺猬扎死他的态度,简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 薄荆舟在一旁波澜不惊的站着,眸底却全是寒凉。 聂煜城没有推辞,接过支票后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沈晚瓷就被男人给带走了。 聂煜城:…… 会场外,天气阴冷。 早上来的时候就在飘雨,这会儿雨更大了。 薄荆舟的车停得不远,但饶是这样,沈晚瓷身上也淋湿大片。 上车后,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抽了几张纸巾擦拭脸上的水,“有事赶紧说,我还要去上班,手机还给我。” 也不知道黎白找她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男人眯起眼睛看着她…… 因为淋了雨的缘故,女人被冻得脸色苍白,唇瓣也微微泛着青,眼底的不耐变得更加鲜明。 他微微恍惚,想到她刚才对聂煜城的笑……他好像很久没在这张脸上看过笑容了。 曾经那个看到他就满眼都是期待的女人,如今连好好跟他说句话的耐心都没有,不是在讽刺他就是迫不及待要和他划清界限。 薄荆舟抿唇,启动车子,将空调的风力调到最大,但发动机的温度还没起来,吹出来的风是冷的。 沈晚瓷被冻得直打颤,正要发火,薄荆舟又将风力关到最小,并将出风口调了个方向。 良久,他幽幽出声:“没钱为什么不找我要?” 第69章 骂他是狗皮膏药粘着她 沈晚瓷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都要离婚了,还打电话让准前夫来撑场子,当我神经病吗?” 最重要的是薄荆舟这种黑心商人,是不可能免费做人挡箭牌的,就算做也要扒下她的一层皮来。 她可不想再在那三个亿的巨债上,添上一笔。 说话间,薄荆舟将车驶出车位,他叼着烟,闻言似笑非笑的斜了眼沈晚瓷,“不找我撑场子,却让煜城来?” 沈晚瓷深吸一口气,就知道他过不去的是这一茬。 “薄荆舟,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交易,所谓交易就是在一起的时候装装样子,私下里谁也别管谁,合约到期一拍两散。” “所以呢?” “所以……”她弯起眼睛,美丽的脸上蔓延着肆意嚣张的笑,但很快收敛住,整个过程快得跟川剧变脸似的,“我找谁撑场子关你屁事?你去当舔狗的时候我也没拦你啊。” 这句话不知道刺激了薄荆舟哪根神经,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凶得像是要撕了她,估计是觉得‘舔狗’这个粗俗的词配不上他的矜贵优雅。 “这么说你也想去当煜城的舔狗,所以才不愿意介绍沈璇跟他认识?” 提到那个沈璇,沈晚瓷还是那句话:“她配不上煜城。” “是配不上,还是你不舍得?” 说话间,车子突然一个急刹—— 薄荆舟扭头看着她,唇角勾出不冷不热的嘲弄弧度,想到过往的事,他冷笑反问:“当初如果不是因为那块表,你把我误认成聂煜城,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上我的床?” 这次沈晚瓷的目光不避不闪,直面迎向他回答:“是。” 那时候的她和薄荆舟根本不熟,也就因为聂煜城的关系有过几次短暂的交集,这样疏离的关系,即便再怎么走投无路她都不会向他开口,更何况是跟他上床! 而且像薄荆舟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哪那么容易被人设计拿下? 那一晚,她打听到聂煜城在一家酒吧喝酒,想问他关于协议结婚的事考虑得怎么样,虽然早上才说过的事,但她实在是等不及了。 那些穷凶恶极的要债人随时会把她拐走,卖去国外换钱。 于是沈晚瓷让酒保帮她做了件事,把一杯酒端给聂煜城,然后带他来她开好的房间…… 可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只能酒壮怂人胆,哪晓得人还没等到,就先把自己给喝醉了。 后来有人扶着她,迷迷糊糊中她看到对方手腕上的那块表,是聂煜城一直戴的。 他的那款表是定制的,全世界只有那一块,所以才发生了后面的事。 “当时我明明都拒绝你了,你为什么还……” 她后来认出是薄荆舟后立刻表示自己认错人,可他竟然…… 要不是他用强,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也不会成为他的妻子! 她恶狠狠的瞪着薄荆舟,觉得这男人简直恶劣到极点! 薄荆舟却故意用玩笑的语气追问:“为什么还怎么?还上你?沈晚瓷,你大概是不了解男人,送上门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薄荆舟你……” “虽然我那时对你没兴趣,但你躺在我身下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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