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掐准了日子,那天刚好是三月初一。「余笙,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抢男人!」 谢怀柔将一副绣着竹马绕青梅的手绢摔在我脸上,咄咄逼人。「小公主,谁抢谁的,您心里有数。」 我俯身捡起,「这些物品本就是送给您的,小公主不喜欢么?」 她怒气冲冲的,「分明是你想送给问竹的!」「您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谢怀柔意识到不对,连忙装傻。 我继续紧逼:「小公主何必装呢,这儿就我们两人,没别人。我院里的侍女,都是你的人,我知道。」「三年前,你根本没去救流民,没有撞坏脑子,我也知道。」 我嗤笑:「为了不去当人质,难为您做了三年傻子,怎么,您还想继续当吗?」 她上钩,怒气冲冲地扇了我一巴掌,「你知道又如何?青梅竹马又怎样?」「祝安还不是信我,不信你!」 许是仗着我如今无人倚仗,她开始口不择言:「我告诉你,就连当初的军情都是我故意透露的!就是为了赶走你。」「他马上就是我的夫君了,也只能是我的!你最好安生些。」 因为一己私利,通敌卖国,战期生生被拉长三年,余家在这场战争中满门丧命。 我竟然有些想发笑,笑着笑着就湿了眼眶。 指甲掐进掌心,被生生折断。 我忽然莫明开口:「那你呢,是不是欠我一声『抱歉』。」 这话不是对谢怀柔说的。 门外有人。 我受了谢怀柔一掌,口吐鲜血,顺势摔碎琉璃盏。 继续刺激:「祝安一向心冷,你觉得如果你不是公主,他还会娶……」「住嘴!」谢怀柔犹不解恨,就着琉璃碎片,狠狠往我脸上划来。 下手歪了些,伤口从我耳根划到脖子下。 鲜血汩汩而流,生命在一点点消散。 祝安终于被逼进来,「你住手。」 他全听见了。 我赌对了。 三月初一,是我二十岁的生辰。 他及弱冠那年,我在梅山下埋了两罐女儿红。 我当时央了好久,他才答应待我二十,和我一起挖出来。 谢怀柔吓得脸色发白,丢掉琉璃碎片。「祝哥哥,我、我只是太生气了……我没有想杀她。」 祝安眼里看不到一丝波澜,抬手抚了抚谢怀柔的头,温柔极了。「我知道,是她出言不逊在先,死了便死了罢,小公主不曾受伤就好。」 谢怀柔面上隐有喜色,不经意间轻蔑地瞟了我一眼。 她不知道,祝安每每见血会暴怒,越暴怒性子越温柔。 他耐着性子差人将小公主请走。 方才隐忍地捂着我脖子,注意力集中在伤口上。「传太医!」「问竹……」 他翕动皲裂的唇:「阿笙很多年,没这样唤我了。」 我咬着牙,眼泪隐而不发,「问竹,这就是你的苦衷……」 身躯残破如枯蝶,小心翼翼倚在他怀里。 顺便—— 将他的浑身摸遍。 将军令没在身上。 这就难办了。 视线模糊前,我还在盘算。 如果南宫辞探过祝府也没有的话,令牌只能是在宫中的那个小别院里。 13 他如今终于亲耳听见,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可对于这件事,祝安的反应很平淡。 他以近乎残酷的平静,回应着我曾经汹涌的爱意。 不止我,还有余家对他的二十多年的爱。 我爹娘一直视他为己出。 娘亲怜他幼时失恃,常将他带在左右,为他做饭补衣。 每逢出征,娘亲必会给我们一人缝一个平安符。 只盼我俩以后能相互扶持,余生安好。 …… 我昏睡的夜里,他似乎来宫瞧过我。 他快抑制不住眼底的疯狂了。「我的阿笙,再等等,快了。」「该收尾了。 」 我醒后,祝安将我宫中的所有侍女都换了。 这是近身一次的代价。 由得他折腾吧,我让那些丫鬟都在外间伺候,只问了句:「王嬷嬷还在京都么?我有些想她了。」 王嬷嬷是自幼跟着我娘亲陪嫁过来的丫鬟,也是我的乳娘,疼我入骨。 祝安很快替我寻了她来。 三年未见,她的头发竟然有了几根白丝。 王嬷嬷泣不成声:「小姐,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您。」 我倒在王嬷嬷怀里哭着叙旧许久。 他看了会儿,走了。 14 婚礼还是如约举行。 我并没期待这样就能离间他们,可欺骗的种子一旦埋下—— 总能发芽的。 他凭借公主准驸马的身份,替孱弱多病的少年天子监国。 听闻小皇帝已经卧病多时了,前朝局势动荡不安。 我拖着病体,夜夜不食不眠,抱着腿缩在床角。 像极了被弃的糟糠妻。 王嬷嬷忧心忡忡,「小姐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些举动都会被外间的宫人传到祝安口中。 他大婚那天晚上,我独自去了梅山。 走走停停,烧了很多东西。
相关推荐:
认输(ABO)
召唤之绝世帝王
萌物(高干)
福尔摩斯在霍格沃茨
妄想人妻
双凤求凰
游戏王之冉冉
清冷仙尊时刻准备跑路
碧荷衍生文
光影沉浮(1V1h 强取豪夺)